@下水道的撲通聲

------------------------------------------------------------------

　　　　第一章…

 

 

 

　　『轉過身去就是牽盼，轉身回來又是遺憾無法原諒。』

 

　

　「拋棄我的人啊，走不過十里便會腳痛。」望著你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你知道你哭不出來，但要扯起笑容又太過遷強，只能持續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在二樓的窗台邊望著那人的車離開視線好遠、好遠，這不過是個小小的詛咒希望你別走的太遠。

 

　　　　＋　＋　＋

 

　　早已固執的站在懸崖上，不肯跳、不願回頭望只獨留黯然傷神，吻著你的唇大力放肆的要將你全身完全掏空「嗯，佐助.....」悶亨的鳴人，表情帶滿情慾，雙手盤上。

　　

　　沒答話，黑瞳裡看不見半點反光，只自故自的將手緩緩愛撫身下的軀體，如果當初你能瞧見他眼裡的脆弱不就好了？既然當初沒見到現在一切會不會太晚、會不會太過可笑？

　　

　　放不下負擔怪自己， 自以為愛總會被原諒，愛已經承擔所有傷，站在雨中輕歎你的自私我體諒。

　　

　　像是責怪對方不解情，鳴人狠狠的咬上他的鎖骨，滲出的血染紅了白袍，嘆了一口氣，佐助停下手上的動作「對不起弄疼你了？我會注意。」那道被弄疼的傷口，是你的心還是你斑紅的胸前？

 

 

　　「沒有，我只是想咬你而已。」只是單純想確定你就在這裡，淺笑卻未傳進眼底。

　　聞言挑起了眉「是嗎？真是個害人的小妖精。」

 

　　『你要放縱我陪伴，裝愛早已變樣，叫我該如何收場？』

 

 

　　手往下探去，不屬於自己的溫度瞬間炸開「嗚啊！」一點也不知羞恥的叫出聲音，像來水般清澈的藍眸泛出濕潤，嗚咽聲已無法止住，絲絲縷縷從已被蹂躪的粉唇當中液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像是帶股魔力似的，輕輕撫摸在肌膚上時都讓人難以忍耐，配上佐助挑逗般的誘惑語音，自己的身體順勢起了反應。

 

 

　　熱烈火焰像是要將自己埋沒湧聚在身下，四處亂竄得十分難受。

　　情慾像是火在燃燒，指間滑過的地方因受驚而輕抖著誘人的高速頻率，毫不避諱的烙下印痕，深黑色眸子反射出的少年無比放浪，好痛好累但是瞳孔卻努力鎖著那不停衝刺的少年，感受那身體裡的東西一次又一次佔有著自己。為什麼就是放不下？

 

 

　　他曾經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如今就是自己啊……現在才知道，那第三者早已在每天不停循環的報應中折磨了一遍又一遍，曾經他也有權利追求美好的幸福，也許是太過有自信，所以愚蠢到以為在人海中可以再次相遇，結果是再次見到你卻有了孩子，而我傻傻的笑著說恭喜，結果是在你招手後我縱身墜落。

 

 

 

　　這是一場遊戲，誰也不說我愛你，你有你的家庭要打理，所以走錯了一步就無力回頭。

　　「鳴人，好好睡。」傾身吻了吻鳴人，緩緩退出那炙熱的令人不捨離去的密穴，眼裡總帶著溫柔，他真的很後悔為何要再尋找十年後負氣的隨便找人結婚，為何要再他呆傻說著恭喜的時候強行抱了他，為何要發現自己其實一輩子只有愛上他？

 

 

 

　　「佐助就算我睡不著，你也不知道吧……？」在清楚的關門聲後張開了眼，盯著天花板，很無力。

 

 

　　站在雨中輕歎 ，你的自私我體諒。

 

 

 

 

＿＿＿＿＿＿＿＿＿＿＿＿＿＿＿＿＿＿＿＿＿＿＿＿＿＿

　　　　第二章…

 

 

 

　　高速的在公路上行駛，早晨的朝陽對你來說只是寒冷，風撩起細髮，過耳的風聲彷彿在哭訴，控訴著自私的你，剛剛明明有聽到啊。

 

 

　　『佐助就算我睡不著你也不知道吧？』 不、不是的。

 

　　好冷，刺骨的寒冷但是那又如何？無法帶給他承諾你這些逞罰又是如何？

　　明明聽到了卻不開門，明明感受到了卻裝作不在乎……

 

　　「你好卑鄙啊！」仰天吼叫著，重重的捶像方向盤。鳴人我知道、真的我都知道。

　　你曉得嗎？聽到那麼無助的聲音卻什麼都做不到，站在門口直到腳底發燙，連閉著眼睛腦海裡也全都是你。

　　你一定不曉得吧？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不去開門的呀！

 

　　握著的手指泛紅，指尖深深掐入肌膚，像是感覺不到痛為何物的緊握。

 

　　「終究你是不知道的吧？」

 

　　將車半旋轉的退入車庫，走了出來望著這棟典雅的房子，自嘲的想著，儘管外觀華麗的像別墅，卻充其量是個把你壓死的牢籠。

 

 

　　不曾愛過，但是這是一種責任吧！為你奉獻一切愛你的妻子，難道不夠你照顧她不離不棄？無時無刻陪伴著你無辜的孩子，難道不夠你照耀著他直到有能力展翅高飛？雖然不曾愛過但是這終究是一個家啊！

 

 

　　 所以，咬牙撐起來吧！所以，為這個家的選擇負責吧！

　　打開沈重的像是要壓死一切的大門「我回來了。」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音調，內心卻百感交集的躁動著。

 

 

　　「嗯！回來啦！要不要先去洗個熱水澡呢？」擁有櫻花瓣髮色的女子露出微笑，她一直幻想著哪天可以找到一個愛他的老公「肩膀很酸吧！」像是見證自己說的不假，俏皮的大力按上。

 

 

　　「唔！放手小櫻！」被咬的位置隱隱作痛，用力的拍去對方的雙手。

 

　　「你怎麼了？」像是受到驚嚇般，女子抽開手，擔憂的盯著。

 

　　「……對不起，我沒事，只是有一點點累了，別多想好嗎？親愛的。」淡淡的掩蓋在言語中，像是要對方放心，隨意的淺吻幾下後拍了拍她的臉頰「我先洗澡。」不可致否的，她的確是個美麗的女人，細心且溫柔，就因為這樣他不能如此慘忍啊！是他當初沒拒絕．．．

 

 

　　「為什麼始終留不住……」留了他的人但是心呢？還在嗎？

　　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她都知道，也一直都很清楚，他根本不愛自己，他只不過是像個角色扮演般做個稱職的老公和孩子的父親霸了。

 

 

　　望著窗外，努力不讓淚流出，那條界線她始終不去碰觸，盡力讓破碎的杯子看起來完好無缺，不去問他為何晚回，不去過問他身上血紅的抓痕，一直裝作像個傻子一樣，只是愚昧的認為留住人就夠了，其實這樣很慘忍吧，折磨著狠狠的讓他鮮血直流.，欺騙自己他們一直都很好啊！

 

 

　　他們早已被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了吧！故意將吻啃咬的泛紫，那個人卻什麼也沒做，既不要求名份也不曾要求過要任何報酬，除了抓痕，沒有留下半點相愛過的痕跡，也不曾多留過佐助任何一次。

 

 

　　既不叫也不哭訴。

 

　　「這種傢伙一定是個笨蛋吧！」望著漆黑的窗外，笑了起來卻嚐到淚水。

　　慢慢模糊的視線將三個人逼向無底的深淵，看似平衡的天平開始搖搖欲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三章…

 

 

 

　　「小佐我們一起去新家吧！」

 

 

　　金髮少年微笑的抱起懶散的黑貓，輕撫柔順亮麗的黑毛，換來的是一陣舒服的喵聲。

　　　他以前從不敢碰貓的，貓太過神秘你永遠弄不清牠在想什麼，也太過聰明不能要求牠賦予所謂的忠心，也許溜出去好久，哪天卻又看到牠在自家庭院曬太陽，貓總是霸氣高傲的盯著你的雙瞳像是要將你撕裂似的，所以啊！他寧願養狗。

 

 

　　但是他卻養了貓，替代作用吧！因為他們實在太像了……孤傲的身影、冷漠的眼神。

 

 

　　望了眼身後的公寓，彷彿他還停留在那個窗口，盯著佐助越離越遠，彷彿他還在那張小床上呆傻的唾泣自己的無能，當初佐助在這裡有沒有和他一樣不捨的頻頻轉頭？

 

 

　　搖搖頭，鳴人拍了拍臉，嚇止自己繼續當悲情男主角，提起了剛打包的行李大步走去。

　　佐助再見了，我想了很久，與其一起痛苦，不如分開吧！

不如試著讓時間倒退吧！

 

 

　　　　＋　＋　＋

 

 

　　陰雨綿綿，窗外幾乎快瞧不見天空，厚重的雲層彷彿快要塌了下來，黑髮少年來回在臥房走動，這種天氣簡直將他的心情帶到最低點，他很不安，鳴人一像最怕打雷了，每每總是驚恐的像個既無助又脆弱的小孩。

 

 

　　而他也總是靜靜待在衣櫥門前，看著那小呆瓜將厚重的棉被包裹著，躲在衣櫥頻頻發抖，只要再次打雷，他的工作就是精準且準確的緊緊抱住嚇的跌出來的小狐狸。

 

 

　　　而如今在他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他身邊，氣急敗壞的拉扯頭髮，難到他就真的如此窩囔不成？因為他的一句話，多日忍著不敢見他……宇至波左助你實在是個操他媽的窩囔廢！

 

　　像是在也忍受不了，抓起了雨傘往門外衝去。

 

　　「佐助，你要上哪去？」看著那背對的身影緩緩轉過身，這是她第一次問也是最後一次了，有著獨特櫻花髮色的少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但也不經露出苦笑，其實他們根本算不上夫妻吧！

 

 

　　想了很久，她總算有勇氣面對了……

　　聽到問話愣了一下，卻故意保持神色自若的神情「我下午有會……」

 

 

　　「佐助，我知道了，我都知道。」打斷欲要說的話，小櫻平靜的表情像在說窗外的天氣般平常。

 

 

　　「我知道你就算發現不愛我也沒拋下我，也知曉這個家，包括我給了你多少痛苦、多少折磨，我一直都以為只要留的住人，一切都可以裝作無所謂，但是我慢慢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沒有愛的家庭怎麼可能裝作沒事 ？」

 

 

　　情緒開始緩緩瓦解，是的，他愛眼前這個男人從開始甚至到現在，只是愛的太過狹隘，太過自私，淚水不受控制的在眼框中打轉。

 

 

　　「你……」她怎麼知道的？她發現了什麼？為什麼悶著從不提起。這突如其來的事，竟讓商場上口才一向很好的他吐不出半句話，流動的時間彷彿靜止，當原本浮在海底的問題一一浮現，他又該如何自處？

 

 

　　「我們離婚吧。」

 

　　呆傻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太過突然的一切，竟讓他感到從沒有過的喜悅，雖然清楚這有多可恥，不過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櫻，謝謝你，真的。 」

 

　　淡淡的低語，讓蒙上淺霧的綠眸睜大，無法嚇止的淚水溢出，

發了瘋的衝上前將佐助緊緊抱住，像是再找尋最後一絲溫柔的絕望，「佐助、佐助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先遇見的是我，你會愛上我嗎？」

 

　　你會只看上我一個人，你會為了我付出一切像愛他那樣愛我嗎？緊抓住衣服的手指泛白，將頭蒙在對方懷裡，每一個字很無奈，明知道世上沒有如果，但他還是如此奢望，奢望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低頭捶著雙手，黑色髮絲迷盲的覆住雙瞳，聽到這句話他想了很久、很久，如果真的有如果，他卻不渴望，只能清楚感受到滿腦子有那金髮少年笑顏，有那活潑的身影屬與陽光的氣息。

 

 

　　在這瞬間他懂了，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愛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不管何時遇上，只會無法自拔沉淪沒有例外，也許就像對的鑰匙配上對的鎖那般契合、那樣完美，搞不好不只這輩子，他整個靈魂就算死了、轉世了也在尋找那抹身影……

　　

　　所以「……對不起。」

 

　　啜泣直到這句話砍斷了所有可能，但那三個字竟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那個男人不曾給過的溫柔。真的該放手了，夢了那麼久真的該醒了。

 

 

　　「別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虧欠嗎？也許是吧？這可能是第一次他真正，正視眼前的女子。

 

 

 

　　 「夠了，讓它結束吧！」甩掉男子欲要伸出擦乾眼淚的手，她很清楚如果無法強求就別留下一絲溫柔，她想要的可不是同情。

 

 

　　同時間推開佐助，深呼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像雨後花開般笑了出來。

　　轉過身低喃了一句，小櫻以消失在視線內，這才驚醒感覺神經再次被鳴人的焦慮占滿，這次義無反顧推開了門。

 

 

　　『放心，我會比你還要幸福。』

 

　　所以不要就此停下，所以不需為此留念，所以請帶著我的祝福，高飛好嗎？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四章…

 

 

 

　　

　　『你曾經說過，明知道人不會來，還等……是種愚蠢。』

 

　　吶、佐助，是不是因為我如此愚蠢所以你從不曾出現過呢？全身都溼透了，所以我到底再等誰啊？

 

 

　　斗大的雨水不斷滴落像是珍珠串線，磅礡的大雨彷彿是神因為我的痴傻而邊笑邊哭，感覺自細胞傳來的顫抖，由天而降的雨水溼透了全身，剛剛原本放晴的天空突然變臉，一下子好暗、好暗，沾滿泥巴的雙腳在公園來回穿梭著。

 

 

　　「小佐！小佐你在哪裡？」幾乎撕裂的叫聲，藍曈合著雨水不停張望。

 

 

　　因為大雨街上的人們早已紛紛躲避，更顯的他的身影如此單薄，原本這應該是他躲在衣櫥發抖的時候，但是那隻黑色又高傲的貓卻失蹤了像一陣煙霧一樣從他的世界消失，莫名的他恐懼，害怕他就像那個男人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他的生命……

 

 

　　如果那時候有勇氣爭取、勇敢的死命抓著，那現在會不會比較好？會不會比較幸福？不知道，他真的不曉得、只是這種感覺好痛，好像那個既溫柔又慘忍的傢伙再一次離開了他！

　　風癲了、錯亂了，預設好的空間開始繃壞，也許自己早就在那男人離去後什麼都不是了！一遍一遍的雷聲快將他的心打死了，尖叫的聲音已開始沙啞，像小孩子迷路一樣，透明的水珠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水，仰臉看著不斷墜落的液體大吼，已不知道摔在地上幾次，那泥濘的地板和泥水濺的滿臉都是。

 

 

　　在一聲突如期來的閃電下，鳴人以狼狽的姿勢跪在地上，全身捲驅雙手死命的抵住耳朵，雨霧中的一切變的虛無，冷澀自骨隨傳出，好冷。

 

 

　　臉上的擦傷微微透著鮮紅的血液，那轟炸的聲響彷彿無情的控訴！

 

　　『你不配擁有幸福，第三者的你不配擁有！』

 

　　「吶、佐助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是啊！他怎麼可能留的住，像大海般深藍的髮絲，永遠只會從指尖流走……

 

 

 

　　　　＋　＋　＋

 

 

 

　　蒼綠色的葉影將泥地印成特殊的形狀，晚風涼快的吹拂過黑髮絲，女孩原本清爽的短髮現在已長過腰，白色的瞳孔依然純淨的帶著笑意，前頭紅色磚瓦砌成的矮牆，金髮少年坐著將雙腳來回搖動。

 

 

 

　　「鳴人君、你不覺得世界很奇妙嗎？」無預警的，男子猛然發出聲音，白曈本先疑惑的睜大一些，但後來像想起什麼似的緩緩閉上。

 

 

　　「是啊！都認識你五年了呢！」鳴人用著近乎聽不見的聲音呢喃：「如果那時候沒認識你，不知道會怎麼樣啊？」

 

 

　　一定還在當初的那個地方哭泣吧？思緒一下子穿越時空好遠好遠……

 

 

 

　　　　＋　＋　＋

 

 

 

　　忽地，大紅色的傘蓋住了天空，黑髮少女顯然有些緊張，白色的曈直直盯著金髮少年，她原本是上完小提琴課就該回家的，但是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那個模樣，照理來說她理當害怕的逃走才是啊……

 

 

　　「你、你怎麼不撐傘啊？」努力擠出關心的話語，突然雙手無預警的被抓住「！」少女嚇的倒退了一步。

 

 

　　不到三秒，她就後悔了啦！這裡治安一向不好，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但是接著她卻發現，由雙手傳來的顫抖，像溺死的人抓住浮木般的哀鳴聲。

　　「佐助、佐助不見了、不見了！」

 

 

　　這才看清楚少年的臉，是有著金髮藍眼的少年，雖然時間有點不對，但是卻被他的目光緊緊吸引，藍瞳像湖泊般的溢著水，被打濕的金髮與身體，輕輕顫抖著，不知道打哪來的想法，她想幫助他，就算用盡所有……

 

 

　　「不要哭，不要哭啦！我、我幫你找！」像是要鳴人放心，拍了拍他的頭。

 

　　像中了邪似的，不知不覺把整個下午花上了，一邊安撫著像狐狸般的少年，一邊在偌大的公園裡漫無目的的找尋。

 

 

　　「咦？難道那個就是……」看著躲在垃圾桶旁的小東西，彎了彎身子，不到幾秒的時間，一隻全身是泥的小東西露出了小臉。

 

　　「你看找到了！哈！好癢牠在舔我！」身上抱著的小動物還不停咽嗚，頻頻往溫暖的懷裡撲去。

 

　　顫抖的接過小佐，一陣暖流從手中擴開，那雙和男人相同的黑曈終於沒離開。

　　也許一不小心又把他們搞混了……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找到佐助……」在雨水中彎跪著的身驅，像斷了線的傀儡應聲倒下。

 

　　「啊！你、你沒事吧？救命啊！」

 

　　「等一下喔！等等救護車就來了，不要緊！」

 

　　「要清醒、清醒……」

 

　　閉著眼，耳中的聲音逐漸變的飄邈微弱……

 

　　『日向雛田是女孩的名字，有著黑髮白曈，和一把淋濕且價值不匪的小提琴』

 

　　不過這都是鳴人事後才知道的。

 

 

 

 

　　　　＋　＋　＋

 

 

 

　　後來在醫院他們開始認識，至今也有五年的光陰了，眺望著遠方，隨後將目光重新調回雛田身上，他們當朋友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看的出來黑髮少女大概是想說些什麼。

 

 

　　「雛田，別這樣啦！我又不是會吃人的獅子！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啊？」哈哈的笑了兩聲，鳴人貫性的用手打亂金髮。

 

　　「好，那、那我說了！鳴人我、我喜歡你！」深呼吸了一口氣，雛田懷疑自己很有可能花了畢生的勇氣抬頭，用不了幾秒，眼淚跟著滑落，原因很簡單，少年輕皺著眉，其實她早就該猜到的……

 

 

　　她只有看過鳴人皺眉一次，那個時候他哭著叫喊著那個名字，而這剛好是第二次。

　　「別、別哭啊！」頭次遇到在自己還沒說話就哭的亂悽慘的人，鳴人顯的有些手足措。

 

　　啊啊！搞啥啊！他發誓，他絕對連一個不字都還沒說！

 

 

　　「沒事啦！」輕嘆了一口氣，胡亂的用手塗抹臉上的淚痕，其實很久之前她就試著問過了，問了少年的過去和那個雨中的名子，但是每每總是以笑帶過，或者神秘的眨眨眼說那不過是個『討厭的高傲黑貓。』

 

 

　　折騰了好一會，兩個疑似再演八點檔的人才重新座好。

　　「那個、關於剛剛的答案，我很對不起。」金髮垂的老低，像極了犯錯被處罰的孩子，眼角還不停往上瞄去，講的實在有些膽戰心驚，深怕等等黑髮少女眼淚氾濫，又要被當成欺負良家女孩的敗類，遭人翻白眼了。

 

 

　　「沒關係啦！」

　　「？」愣了幾秒，鳴人一臉疑惑抬起頭。怎麼這次出奇的平靜？

 

　　「其、其實我老早就知道會被拒絕了，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天，在我知道你的名子之前，有個人我先認識了。吶、就是那隻黑貓帶走了你的心對嗎？」

 

　　「……」不語，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吧！鳴人不如以往的露出苦笑，其實雛田實在是個心思細密的女子。

 

　　「鳴人，我想要的不多，真的……拜託讓我照顧你好嗎？」這句話要花多少力氣吶！明明知道這輩子那顆心以不完整，明了解他們永遠也不會有結果，但她試過了五年了卻從學不會放開啊！

 

　　「雛田……我的心不在了，所以除了他，我沒辦法愛任何人啊！」低著頭鳴人的藍眸有些飄散，那個男人帶走了他、他的一切，不管是歡笑、快樂、難過、悲傷都感覺不到了！

 

　　「沒關係的！真的，我不在乎啊！拜託！算我求你，算我自私……」哽咽的句子裡已包含太多，拉著少年的衣擺，透明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滑落。

 

 

　　我知道，我只能聆聽你的回憶。

 

　　我知道，有些戀人只是路過的風景。

 

　　我知道，我給的愛是種任性，但是絕對真心.……絕對。

 

　　盯著那雙決然的眼曈嘆了口氣，這樣算是報恩吧？儘管是用世界上最慘忍的方式。

 

　　「我懂了，那只好麻煩你囉！請多多指教，雛田。」望著天空將女孩擁入，嘴邊的笑容有些苦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五章…

 

 

 

　　微風輕輕的吹過臉頰，靠坐在樹上的青年顯的有些疲憊，身旁的小女孩是他剛到這個鎮上認識的第一個人，鮮豔的蝴蝶結綁著兩串小辮子，長滿雀斑的小臉蛋。喔！對了！還有一點小小的聒噪……

 

 

　　「吶吶、大哥哥你躲貓貓找一個人要花多久的時間啊？」

 

　　「不知道……只不過似乎得花上一輩子才夠。」思索了幾秒從書本當中抬起頭，淡淡的開了口。

 

　　「好遜喔！」女孩露出恥笑聲，遠本細長的眉毛調皮的笑彎了開來「要加油喔！畢竟，抓到人才是當鬼的使命嘛！」隨後吐著舌頭嘻笑的跑去了縱影。

 

　　「我也覺得我真的很遜啊！使命是嗎？」抬頭看著眼前流動的雲朵，青年的聲音忽飄而過，黑色的瞳孔被光線照的更加璀璨。

 

 

　　是啊！鳴人，找尋你早已是我生命的全部……

 

　　『就算命運在伸出指縫間淡成透明，我也會努力持續這場追躲。』

 

　　剛剛過耳的聲音彷彿依然存在。

　　「太慢了，如果是兩天前他還沒搬走。」

　　「他是個好看的孩子，卻不常微笑……」

　　「不知道怎麼著，那個房間聽說只要一個男人離開後就會傳來一整晚哭聲……」

 

 

 

　　　　＋　＋　＋

 

 

　　雨刷搭配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在雨水中來回掃蕩，一台銀灰色的跑車奔馳著，像隻脫了疆的野馬，空中氣流似乎被衝成了風無法停止。

 

 

　　佐助機械般的踩著加速器，漫無目地的雙曈不停在大街上找尋金髮少年的身影，你知道儘管這樣像個傻子，但還是無法停止。

 

　　沒用的……兩天前他早就走了。

 

　　越來越大的雨水將腦袋搞的更加渾沌，濃霧將每扇車窗染的斑白，是滿腦子的鳴人以至於根本沒開空調惹的禍。

 

 

　　＂咻——碰！＂像電影特效般，泥濘的地板成功使車子打滑，來不急採緊煞車，佐助連同車子一起撞上電線桿，速度大的被狠狠摔在椅子上。

 

 

　　「ｓｈiｔ！」狂吼了一聲鬆不開的眉心。

　　該死的！怎麼好像全世界在和我唱反調似的！

 

 

　　氣急敗壞的摔開了車門，縱身一個修長的身影步入了雨中，毫不避諱的在街上奔馳、吶喊「鳴人、鳴人！你在哪裡？」斗大的雨水快將聲音淹沒。鳴人，為什麼！為什麼選在這時候離開我？

 

 

　　黑漆色的雙曈倒映著佈滿淚線的藍天，好似那金髮藍眸的少年不斷掉淚、不斷輕聲呢喃著……

 

 

　　『你好慘忍，佐助你好慘忍……』

 

 

 

　　「鳴人！鳴人你去哪了？你怎麼有勇氣離開我……」在雨中吆喝著，雷飄無的聲音反覆像是始終搞不懂。

 

　　吶、鳴人你到底哪來的勇氣？

 

 

　　在大街上奔跑不知道來回過了幾個小時，雨開始緩緩轉小，漸漸的，只剩下由自己發出的圓圈構成的雨水，滑過臉頰望著露出的太陽。

 

　　「鳴人你千萬不要出事，拜託等我，等我。」

 

 

 

　　握緊的拳頭像是快滴血般。這次，我一定耐心的找，所以請不要放棄我好嗎？

 

 

　　　　　　　　　　　　　　　　　

　　『畢竟每一句的等我，只有你會懂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六章…

 

 

 

　　寧靜的山莊和都市過快的步調成了鮮明對比，在滿是程式與數據堆起的城市，黃澄澄的稻穀使這裡更顯的悠閒……

 

 

　　黑曈由車窗看出眼前的一幕幕農村景緻，不自覺勾起嘴角。

 

 

　　在以前的他絕對不會有這等閒情逸致欣賞和都會區格格不入的山野，時間果然會使一個人改變，他心想著，只可惜愛上那個人的心情沒有一天更改。

 

　　想到這裡佐助不得不佩服起自己，鳴人離開的那年，剛開始的他根本無力招架，像個瘋子一樣不眠不休的登報或者上電視，甚至去找偵探社。

 

　　也曾經瞞怨恨著離去的少年，後來時間慢慢的教會了他一切，學會了愛其實需要等待、學會了愛不是自私抓著對方而是為他設想。

 

　　

　　接著的光陰，他買下了當初那個充滿回憶的房子，因為痛苦所以更加珍惜往後的每一年，他在各處找尋，用盡了人脈並親自旅行，唯一不變的是每年鳴人離去的那個晚上他總是會在那幾坪大小的公寓中獨自度過。

 

 

　　獨自數算離相會的時間還有幾個日夜。

 

　　車輪緩緩輾過秋天剛落下的枯葉，約莫過了十分鐘，車子已停止不前，開啟車門後，先出現的是隻上頭刻著普通紋路的柺杖，接著下了車的的是年約七八十歲的男人，黑髮中夾札著幾絲純白色的細髮，老人的臉上並沒有過多歲月的痕跡，從漆黑的眼珠子和立體分明的五官，可想少年時的風情萬種，老人踏著步伐獨自往村裡的小路走去，而每一步總像包含著強烈的思念……

 

 

 

　　找了好久好久，久到以不知曉是幾個春夏秋冬，久到從當時的年少輕狂到杵著柺杖，久到他以為這個世紀就要一個人孤單的獨自結束……

 

　　如今好不容易碰巧被他的老朋友瞧見，一察知下才知道原來早在二十年前他所思念的金髮人兒早以在此定居。

 

 

　　飄移的思緒直至眼前出現一棟木屋才回過神，眼裡映出的是一個金髮男孩蹲坐在地，圓圓的小手裡拿著乾扁的樹枝，似乎在沙地上畫著畫，畫著的是一個男孩的輪廓，在平坦的地上描繪。

 

 

　　乾澀的口中幾乎快要忍不住喚出了名子。

　　但是、但是不可能啊！難不成是……鳴人的兒子？

 

 

　　想到這裡臉已開始有些發黑，一股無形的醋意，發現自己細微的變化暗自嘲笑自己了一翻，都七老八老的人了還那麼承不住氣！因為不管如何，不管鳴人是否成家、是否愛上了別人、是否早就忘了他，依然放不開啊，還是想見他啊！想見那個害慘了他的笨蛋。

 

 

　　「請問鳴人住這嗎？」

 

 

　　聞聲愣了一下，小男孩抬頭目光對了上來，佐助這才注意到在陽光下男孩的瞳孔是翡翠綠的……很像，但終究不是他找的藍天。

 

 

　　不到幾秒，男孩興奮的丟下樹枝衝到佐助面前「啊！你就是佐助爺爺吧！鳴人爺爺常常提起你呢！」男孩一笑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頓了一下似乎直接忽略「鳴人爺爺」的稱呼，再次暗罵了起來。原來是爺爺！

　　但比起這個，他倒是比較在意男孩的另一句話「鳴人常常提起我？」

 

 

　　「嗯啊！鳴人爺爺真的很可愛呢！每次提起以前的故事都會臉紅一臉幸福的樣子。」男孩想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金髮跟著左右搖了起來「真可惜，如果爺爺願意接受年輕個三十歲的，我一定不會放棄的說。」

 

 

　　「……」聽到這句話不免無言了一陣子，少說鳴人也有七八十歲了吧！誰可以評評理！為什麼連老了都還有情敵啊？

 

 

　　「喔！對了！鳴人爺爺，要我在你來的時候一定要交給你這個，他說就算在也見不到面至少要把該說的話說完。」

 

　　呆呆的盯著遞過來的信紙，佐助僵硬的開了口，語調很輕很輕，就怕一下子壓碎了所有希望「鳴人，走了嗎……？」不忍心說出那個字，其實他早該料想到。

 

 

　　聽到佐助的話，綠眸暗了下來眼框一下子濕潤了起來「是啊！鳴人爺爺前兩天才剛走，如果你早點來，他也許還能握著你的手呢！」

 

 

　　「早、早知道我就和他一起去了！他現在一定很孤單、很害怕，雖然走的時候笑的燦爛，但是那種事明明很難承受才對啊！」胡亂抹起臉，小臉上的水痕以不斷潰堤。

 

 

　　淡淡的，什麼東西抽離了……

　　緩緩的，什麼東西流失了……

 

 

　　握著信紙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也許時間早就教會了他不該哭泣，或者眼淚已經乾了。

　　

　　

　　對於男孩的直語是恨嗎？如今他做不到無法給，也無力給任何承諾，也想大吼就一起走吧！就讓我也陪著你一起走吧！

 

 

　　翻開了手上的信紙，白色的底、深藍的字……

 

 

 

 

　　Dear 混蛋佐助：

　　

 

 

　　吶、你過的還好嗎？

 

　　對不起，我知道講這句話改變不了什麼，一直都是的。

 

　　你能了解嗎？我離開了你是花了多少的勇氣呢？所以拜託原諒我吧……

　　每次我融化在你的笑容、 你的懷中，你讓我再一次的想起你，我多麼盼望這一秒能告訴你，你的愛，給我溫暖卻又讓我寒冷。

 

　　所以佐助，讓我自由的飛吧！如果你需要一個答案，這封信打開來你就會明白．．．

 

　　孤單的獨自住在滿是回憶的房間，你懂嗎？我不是偶爾的寂寞，而是太過逞強。

　　早就撐不住臉上一滴淚的重量，我真的好倦、好累啊！

 

　　我知道我已無法在你懷裡停下，我希望你能在我左右。

　　自私的希望不要讓我孤單，多想帶著你、多想……

 

　　我的脆弱？ 我的沉默？ 你聽見了嗎？

 

 

　　我常想，如果那天晚上你願意留下來我就告訴你，打破所有規定告訴你，只要一天就一個晚上就讓我甘願把所有的話講給你聽。

　　可是你走了，沒有回頭……

 

 

　　所以當初賭氣不說，不過現在沒差了吧？我要說囉！仔細張大耳朵喔！

　　吶、我要說的是……我愛你，佐助我真的好愛你。

 

　　我想是的！我早就愛上你了，從當初到如今，在我心底從來都沒變過。

 

 

　　所以終究我還是不夠勇敢吧！沒力氣真正將你忘記……

　　所以終究我還是不夠堅強吧！沒勇氣說我不愛你……　　

 

　　　　　　　　　

　

　　From:一點也不喜歡你的旋渦鳴人。

 

 

　　　　　　

 

　　藍色的字被悄悄的暈了開來，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放聲哭了出來。

 

 

　　「……」

 

 

　 低著頭，淚水止不住的不停滑落，如同雨珠連著線般，這也是第一次他曉得自己原來也很怕寂寞、原來也有眼淚。

　　

 

　　現在才明白原來我們相愛不是個錯誤，而是個錯過……

 

 

 

 

｜｜ＥＮ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錯過 之 請不要打爆作者篇…

 

 

 

　　滿滿的綠葉下，公車站裡，有著一頭黑一頭黃的少年穿著相同的白領制服互相對望著。

 

　　「欸！鳴人你是白痴嗎？手機丟在家裡當裝飾？如果我們不小心錯過了該怎麼辦！」

 

　　聽到黑髮少年的吼叫，少年的金髮，因為轉頭的動作飄動了起來，似乎和蒼綠的樹葉合作成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美景，少年嘴角夾帶著濃濃的笑意。

 

　　「笨死了！錯過了就在相遇啊！」

 

 

　　說實在的，當初離開時，雖然有笑，但是表情一定有著難以掩蓋的哀傷吧……畢竟今天是那個人離開的日子，雖然他不曾愛過她，不過陪伴了那麼久說沒感情是騙人的，對於她只能說是滿滿的抱歉，就像妹妹吧！像最深的家人，最難以割捨的親情。

 

 

　　但是他依然不會流淚，堅守著曾和女子語諾的，開心的送著，並且微笑。

　　也許他始終會懂，也始終無法理解那在雨中撐著傘帶著笑容的少女。

 

 

　　「日向雛田是女孩的名字，有著黑髮白曈，和一把淋濕且價值不匪的小提琴。」

 

　　『日向雛田是老婆婆的名字，有著白髮白曈，和一世紀為了愛而甘願犧牲人生。』

 

 

 

　　　　＋　＋　＋

 

 

 

　　他想著，如果他在晚一點回來、如果宇智波佐助不是個面癱、如果那傢伙可以再年輕個三十歲。

 

 

 

　　那哭起來會不會好看一點……

　　鳴人無奈的後退了一步。

 

 

 

　　這也不能怪我不解風情啊！假使你一回家便看到一個七八十歲一隻腳已經快踏進棺材的老頭子哭的亂七八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像癲了風似的鬼吼鬼叫，我由衷相信，你肯定也是這個表情好不好！

 

 

　　「咦？鳴人爺爺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喔！」說完，矮了自己三個頭的小男孩，開心的撲了上來。鳴人有些無奈的看著剛剛還哭的像死了爹娘，如今卻開心的像中了億萬樂透的小屁孩，其實今天只不過是雛田去世滿一年他掃墓的日子罷了！他們在演哪出悲情戲啊？

 

 

　　更何況他走的時候，那死人都沒哭，現在哭的嘻哩嘩啦真是欠打，所以他決定……

 

 

　　「噓！不要出聲音喔！」帶著賊賊的表情，拖著手裡扒成無尾熊的小孩，從後門悄悄的溜了進去，躲在窗邊，藍曈含著笑。

 

 

　　忍著快捧出的大笑聲，戲謔的整著還哭天搶地的愛人……

 

　　嘿嘿！誰叫你害我等那麼久！現在就慢一點讓我們相遇也不為過吧！

　　「嗚嗚……鳴人！咳咳！」嗯，外頭的人似乎嗆到了口水。

 

 

　　男人終於放棄了幼稚的哭法，轉而仰天帶著八分悽哀兩分蒼凉的喃喃，仰著那如同金髮的陽光「鳴人，你是我唯一的太陽！嗚嗚……」

　　還忍不住又啜泣了起來。

 

 

　　如果你哪天到了這個小鎮，看到了這一幕，在往屋子裡看去，就會見到一個笑到抱著肚子喊痛的笨蛋，和在外頭哭的亂悽美的白痴……

 

 

 

 

　　『如果錯過了，記得在相遇就是囉！』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