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扑翅停落肩头,揉揉那白巧的毛绒,垂眼勾开纸头,黑色的墨迹因着长途跋涉有些晕染,还能嗅着江湖的暴戾,上头仅仅一个圈中心墨黑一点,看来时机到了,誉王已封七珠亲王,那离长苏进金的日子便不远了。
哼笑着,弹指要小童取去琅琊阁收纳,白袖一摆拎出腰际间长竹,对口,正欲吹奏,眼神飘到远处身影,男人脚步虚浮弯着腰,裹着白袄仍缩着头颅。
原先想静静看人走近,怎料视线却一路受人牵制。
突地人往前顷,张嘴差点叫出声,下秒如戏法似的,人摇晃站立,却得了令人诧异的平衡,好几次快要摔跤,却次次直起腰杆。
好气好笑的摇摇脑袋。
“梅长苏,你能别那么蠢不,常言道能站不如坐,能坐不如躺,你呀这人偏偏既不愿躺又不肯坐,非跟个老头子在亭子里走来走去,坏我兴致。”
如以往没头没脑训了人一顿,男人却不加理会,径自提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哎哎,你那什么脸,医者如父母,也不带这样讨。”
咕哝数声。
——蔺晨,时机已到,别阻拦我。
笑容可掬的模样,彻底瓦解,顿时偏头不做声了。
或许不是那句话,光那人出
口“蔺晨”二字,再多的东西都已分崩离析,不是玩笑调侃的蔺少爷,也不是外界有事央求的少阁主,而是“蔺晨”,不卑不亢不求不枉,近乎于气音的。
或许第一次男人轻启唇齿,咀嚼自个名字,淡然微笑,那模样他蔺晨便彻底输了,再无翻身的可能。
“呐,给你便是。”
吞了口律液,凉凉伸手将稍早准备的,纸条交付人手。
人含糊道谢,随后轻咳出声。
——看来,是该进金陵。
看看,果然是这句。嗤笑出声,这回收拾了眼裏的依恋,回首对人高声喝道。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
刹时白鸽如在林中被惊动似的,漫天飞舞起来,绕着二人腾空而上。
我…
没等人出言,指腹轻压,笑容狂傲。
“这恩情你理当没齿难忘。”
这金陵怕是少不了腥风血雨了,可乱世之中又有那处能注定平稳?
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梅,今朝赏。
- Apr 20 Wed 2016 14:16
【瑯琊榜/藺蘇】江佐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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