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能釋懷,什麼樣的結能永遠糾纏。

  感情裡沒有背叛不背叛,只不過緣分用完,就該離開。

 

 

  「說吧、你有甚麼要求,鮫柄集團的BOSS?」

  真琴笑了笑,看著坐在桌子另一端的男人,就像是一局博弈他們彼此相視,廝殺。

 

  他笑的溫柔,輕啜著手上的美酒,那是全義大利最貴的九瓶酒之一,

1787年拉斐酒庄葡萄酒,售价16万美元。瓶身蚀刻有杰斐逊总统的姓名缩写。

  

  而真琴卻喝的隨意,身上的白色襯衫大開,完美的肌理好似森林走出的野般,慵懶的眸子此時多了份玩味,單是看著從頭到尾,都緊咬著虎牙的松岡凜,就一陣愉悅。

  橘真琴,岩鳶派的老大,年僅二十五就靠著完美的交際手腕,在義大利黑白兩界遊走,溫和的笑容讓不知情的人放下戒心,接著一不留神就像虎鯨一口將獵物吞沒。

  剛開始岩鳶這個組織在義大利新起並沒有多少人關注,這神奇的男人就那樣突兀的出現,一下子併吞了整個義大利。

  沒有人知道那個男人從何而來,只有一個共通點所有見過男人的人,內心都染上難以抹滅的陰影,就像恐懼。它不一定會傷害你,卻讓你畏懼。

  各種髮指的手段,和高壓的策略下,岩鳶逐步腐蝕著整個義大利。

  

  真琴打了個哈欠,瞄了眼手上的鑽錶,在看往對面依然沉默的男人,手指在桌上敲了數下,那代表著談判,或者單方面求饒的時間已終止。

 

  「凜,你要說甚麼?不說我就要說了。」真琴看了眼對面的人,最後他將酒杯放下,嘆了口氣,口氣不像是先前的冷冽,反而像是對老朋友似的。

 

  而最老道的獵人也是如此,懂得如何對獵物釋出虛假的善意。

  

  「真琴你、不岩鳶的Administration,您是否該說明一下為甚麼要帶警犬來Babania被那些沒有教養的狗舔的一乾二淨,而合約裡該死並沒有的這一項,所有的盤口都淪陷了,我幾乎所有部下都被抓了,而你的 ……」

 

 

  「嗯?說完了嗎。」

 

  凜一愣,他看著真琴突然冷下來的神情,將半開的口緩緩闔上。

  

  「呵、凜還是這樣呢,整天將這些損失掛在嘴邊啊。」

  「說實話我從不在乎那些,岩鳶的存在與否我也不在意,會有岩鳶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或者只是附加價值罷了。」

 

  「附加價值……」凜不可置信的瞪著真琴,岩鳶上萬人的組織,竟然僅僅用『附加價值』來論說?

 

  「很荒謬嗎,怎麼會呢?凜不就跟當年七瀨遙在你心裡的位置一樣嗎?附加的禮品似的,哈哈。」

 

  真琴像是想到了甚麼有趣的事,嘴角露出難掩的笑容。他將頭歪了歪看著那說不出半句話的男人,站了起身,「凜,要甚麼你得用求的,跪到我腳邊討我開心,我才會考慮。」

 

  接著巨大的黑幕被真琴緩緩拉開,周遭出現了一個極大的水缸,清澈的海水裡有隻鯊魚在旋繞著,然而野生的鯊魚無法滿足於狹小的空間不停的衝撞著,強化玻璃絲毫不為所動,只有鯊魚滿身是傷,殘喘的在玻璃裡遊蕩著。

  海水在每一次的衝撞下,逐漸染紅。

 

  凜閉著眼,剎時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真琴要甚麼了。

  把名為自由的鯊魚拘禁著。狠狠的折磨直到死去。

  

  ……而他就是那隻鯊魚。

  

 

  「我知道了,請當我沒來過。」

  

 

  「不怕失敗,相信自己不敗,沒有痛過,怎麼會痛快?」

  

  凜停下腳步當他來到門邊,他聽見男人那麼開口,接著一切都瓦解下來,他腳一軟的跪坐在地,酒裡面的藥劑開始發酵,剎時凜暈眩抓著酒紅的地毯,意志力逐漸崩壞,凜痛的扒著腦袋,憤恨的瞪往真琴。

  

  「以為我不會在酒裡下藥嗎?凜,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橘真琴了。」

  

  凜張著雙眼,他看真琴低下頭來溫柔的望著他,緊接著酒紅的酒從頭頂一路澆灌下來,最昂貴的名酒從酒紅的髮絲一路蜿蜒而下,染濕了凜整個身子,白色的西裝襯衫變的透明不已。

 

  酒水從挺立的鼻尖滴落,劃過完美的鎖骨,那樣子羞辱的舉動任凜一陣輕顫。

 

  「還記得那句話吧,你跟遙是怎麼說的?」

 

  ——不怕失敗,相信自己不敗,沒有痛過,怎麼會痛快?

 

  「而當夜他就沒有回來了。」

 

  真琴像是想到甚麼般陷入一絲回憶,隨後他將跪在地上的凜踹倒在地面,溫柔的蹲下身子,他將凜的髮鬢拉起,溫熱的氣息傾吐在上頭。低沉的嗓音沒有絲毫溫度的開口:「而據我調查,遙在三年前被鋸斷了四隻裝著箱子裡沉入海底了。」

 

  「……甚麼?」

  凜不可置信的看往真琴,接著被一拳揍倒在地面,嘴角流出血紅。他壓著腹部痛的嗚咽起來。

  

  「敘舊時間結束,凜好好贖罪吧?說不定有一天我會讓你痛快的。」

  說完話後真琴勾起嘴角,打個響指,數個男人出現將地上的凜衣服撕開,那美麗的身子很快地暴露在眾人眼前,凜想掙扎卻沒有絲毫力氣,他僅僅嘶吼著,像被人類獵捕的鯊魚般,全身上下被扒光,男人拿出一條狗鍊將凜銬上,隨後一扯凜痛的踉蹌在真琴腳邊。

 

  

  「好了,剩下的看了會掉腦袋的。」真琴笑了笑,在眾人目光下抱著赤裸的凜走入房間。接著他把早已昏厥的凜擺到了床上,用手銬緊銬在床頭。

  真琴坐在床沿上,用手指輕輕的玩弄著那人好看的頭髮,靠座在床邊將手機撥出,他像是怕吵到身邊的人將語氣放的極為輕柔,就像在同戀人說話。

 

  「監控剛剛那五個人,要他們把鮫柄的首領被我玩弄的消息放出去,三天後處理掉……啊對了,幫挖出眼睛他們看了太多了。」

  

   講完話後,真琴像是想到了甚麼獨自走到了水缸旁邊,他摸著玻璃將頭額間貼上,他閉著眼如同在祈禱似的。

 

  三年前,僅僅三年真琴都為自己的轉變感到訝異,當初他們全是鮫柄下的人,他、遙、凜,三個人童年在孤兒院長大的朋友,而某日整座孤兒院被『鮫柄』買下,一連串非人道的訓練下,他們三個是被判為最有實力的三個。

  

  他面對恐懼會發抖,卻總是笑得更加溫柔。

  遙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不論手上染了多少鮮血。

  凜對於勝負有著病態的執著,常常用掉大半的鎮定劑。

 

  三個異於常人的孩子,只有凜的求勝心讓他逐步得到鮫柄教父的賞識。

  然而最後一場試驗,將要進港口的渡輪用五小時的時間擊沉,裏頭跟黑手黨無關僅僅是政府用來運送海洋館的海豚。

  

  而這最後試煉,真琴與遙如以往興趣並不高,原本打算跟教主退出這次考驗,讓凜接替教主的位置,沒料到凜早已調查運送的東西是甚麼,長期輸給遙的不甘任他無法答應他們退出,從以前他們都知道遙對『海豚』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所以凜利用了這一點,促使遙願意參戰。

 

  當夜月亮染的血紅,兩個剛嚐血味的孩子鑽入水底,一下子來到船艙,凜沒有花多餘的時間找路,僅僅依循著指示殺掉船上數個工作人員,來到了船長室,接著將閘水門拉開,反鎖起門想藉著這樣讓整艘船沉下。

 

  他沒料到遙先一步來到了船的運送間,呆看著裏頭數十隻海豚愣,那樣美麗的生物他從小只有在書上看過,漂亮的泳姿將他整個心都觸動了,遙無法把情感正確的表達出來,只有在面對海時,他會自然而然流露出情緒,就像海包容下他獲得自由般。

 

  他一動也不動的坐在船艙,下一秒脖子一涼,遙放大雙瞳,暈了過去。

  

  凜在岸上看著碼表,還有三十分人們才會察覺船在往下沉、而得再花二十分尖叫與逃竄,找著備艇離開,而只要十分鐘船就會徹底被大海吞沒。

  

  他笑著虎牙閃著致命的光芒,沒料的當錶到點的時候,船居然平安無事的靠岸了。

  凜愣了愣,這時才察覺周圍開始出現警鳴聲,深知夜晚警犬的鼻子靈敏上數倍,凜當機立斷的離開了港口,騎著重機離開現場,而當天遙就沒再出現了。

  就像是消失似的,被海溶入。

 

  就像消失似的。

 

 

  「有誰不曾受過傷呢?傷痛後會更明白的,你說對嗎,遙?。」

  真琴苦澀的笑了,水箱裡有一條透明的管子,裡面躺著一個穿著白衣的黑髮少年,面無表情的閉著眼,精緻的五官讓人像是娃娃似的,安詳的睡著。

  唯有四肢彷彿被縫過,有著奇異的接合。

 

  少年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真空的水箱裡,周遭被數隻海豚圍繞著。

  

  

 

 

 

arrow
arrow

    瓶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