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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國都在傳著青峰家的獨子要娶妻了,城裡不少姑娘忙著打探,一聽那妻子竟是桃井家的掌上明珠紛紛澆熄了希望,桃井家可是三代接管太政官的強大望族管理一般國政的役所,一個館文一個管武和青峰家更是門當戶對,如此巨大的利益任誰也不可能阻止,更別說只是些姑娘們的妄想罷了。


  黃瀨也聽見這個消息了,當時他及時穩住了茶杯才沒有將它摔破,他沒有和青峰提起這件事,但是心底卻隱隱不安起來,他只好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當青峰皺著眉頭問他有什麼好笑的,他也只是嘻笑的吻了吻男人的臉,『沒什麼,只是覺得有小青峰在真好。』


  日子像是在倒數,黃瀨越發的緊張起來,青峰依然什麼也沒提,像是下個月要結婚的人不是自己似的,他們三天兩頭的見面,纏綿、練劍、作愛──彷彿一切就像是往常一般。


   唯一的不同只是青峰開始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告白,他們可能上一秒還在對劍,下一秒青峰便吻著他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是因為……』或者再他們剛吃完一場 飯,下刻就緊抓著他的手『我想了很久,我愛你──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所以希望……』這樣的刺激下黃瀨以前可能會高興到暈過去,但是現在黃瀨卻怕極了。
  
  他總是笑的用各種方法讓男人停下話來,可能是打哈哈的說『小青峰,風太大了我聽不清楚。』又或者是乾脆手腳並用的把人按倒在床上,像是隻狐妖似的眨眼『小青峰還不夠喔,沒裝滿……』,在不然他還試過直接睡著和『啊啊我肚子好痛……抱歉了、先去茅廁哈哈。』。
  
 
 
  他知道青峰要結婚,但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如果那句話下頭如果接著……


  『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是因為你是個男人,我還是得娶妻子的。』
  『我想了很久,我愛你──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所以希望我們還是繼續當朋友。』
 
  這樣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怕到連覺也睡不著,開始有些神經質的纏著青峰作愛,然後耍脾氣的要青峰在街上吻他,當男人對他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時,他卻在心理淌血。

  自從那天起,黃瀨便沒在青峰面前掉過一滴眼淚了,即便躲在心門後面他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青峰是要結婚了,但是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緊緊的抱著劍,黃瀨一次次幻想著把刀峰送入青峰心窩,又一次次苦笑著搖頭,怎麼可能做到?青峰就是他的世界,世界崩解了會壓死自己的。
 
  青峰永遠不會知道这世上有无数的人可以死去只有他是不可以的,只有他。
  
  青峰來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後僅僅看了他一眼便急著離開。
  黃瀨將頭靠在床邊對自個悄聲說:「克服思念很簡單,我只要學會忍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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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瀨緊張的僵站再桌子邊,今天老管交代他特別裝扮的樸素一點,穿著最簡陋了衣賞,頭髮僅僅是盤在身後沒有任何花俏的樣式,他今天不是去接客的而是桃井家的小姐,桃井五月居然指名要見他。

  通常他們這種男倌鮮少會有女客,而不管橫看豎看在這種關頭,桃井五月都不是來玩的。

   這種事情偶爾在紫藤樓也會上演,不少正主會來這裡瞧瞧自己老公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通常是給這的花魁們難堪,好一點的可能兩個巴掌教訓教訓,倒楣一點的甚 至會被毀了臉丟了性命,黃瀨從沒招惹過這樣的事,他圓融有禮一直把關係拿捏的恰到好處,如今聽到桃井找上門來,他錯愕不已。

  手心冒著冷汗,黃瀨在腦子裡不停的預設著好幾種可能,他小時候曾目睹有姐姐們被這樣活生生的折磨死,紫藤樓為了不惹事甚至提供了型房,那些參著血的型具在黃瀨幼年中留下了不可抹滅的陰影。

  黃瀨緊緊的握著袖口裡的玉鐲子,冰涼的觸感才讓他漸漸鎮定下來,他沒有告訴青峰今天的事,他並不想讓男人為難。

  小青峰給他的太多了,他無力償還。

  黃瀨安慰自己,即便度不過這次他依然不會後悔,他可以在三途河的邊上摘滿整藍的紅僳,等那個人來。

  門突然開了,黃瀨緊張的低著頭行禮,直到一雙繡花精美的小紅鞋來到自己跟前,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抬頭給我看看。」

  黃瀨乖巧的應了聲『是』隨後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他呆了半秒,女人婀娜多姿的站在他眼前,胸前是傲人的雙峰,精巧可愛的五官帶著笑意,綁成麻花繩的粉紅色長髮帶著點芳香。

  黃瀨這才知道,桃井家的千金為何有好比西施的傳言,那可人的模樣令每個男人都會傾倒,  

桃井看著他站著發神嘟起嘴來,「怎麼著?一直盯著我呆站著,快點坐下啊。」

  聽到那嬌甜的聲音,黃瀨才回過神來,糊裡糊塗的坐下後他更是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當桃井五月出現後黃瀨徹底矇了。

  那樣美麗的女子肯定是召人喜歡的,以前青峰對著他的乳尖又吸、又啃邊揉邊咬,抱怨著怎麼還不長大,那個時候他笑的差點摔下床,然而現在他只難過的想放聲大哭。

  

  他是個男人,永遠也不會滿足青峰的。

  女人柔軟的身子,白嫩淂乳房,嬌弱的媚態……他一樣也沒有。

  他沒有顯赫的背景給男人任何幫助,他甚至不能替青峰家產下後飼,他被灌入無數的精子卻無法孕育生命,每次他征征的看著那流的滿手的白濁,都會有股罪惡,偶爾睡著了覺他會夢見數百個染血孩子將他團團圍住,他抱著頭蹲坐在中間,可愛的童音會穿腦的控訴著他……

  殺人狂、殺人狂、殺人狂、殺人狂──

  他每次都將那男根上的精液仔細的舔舐乾淨,每次都夾著臀不讓一絲白濁流出,一個人的時候撫著肚子幻想著能見著寶寶,他會幻想著那可愛的孩子有著青峰的鼻子,青峰的膚色和青峰的一切,不需要太像自己沒關係的,自己沒什麼可取的,除了眼睛美了一點,那孩子眼睛可以像自己。

  而他的願望沒有一次實現,多麼污穢的願望。

  這些事情對眼前的女人來說是多麼簡單,她貌美、富裕、聰穎。

 

  黃瀨眼神逐漸暗淡下來,現在他才清楚知道縱使自己全交了出去也不值的。

  給了所有也不夠啊──他買不起那人的愛情。

 

 

然而……即便買不起,他也不願拱手讓人!

  「桃井小姐今個光臨,有什麼吩咐嗎?」黃瀨笑了笑,他決心演完這場戲,就算再怎麼不堪,他也不能被人看扁了,起碼青峰大輝喜歡上的人不能這樣一無事處。

  就算破成千萬片,他黃瀨涼太照樣可以撐過去。

 

  他謙和有禮的站起身,替桃井的酒杯斟滿了酒,「桃井小姐是要聽曲子還是要看舞呢?」說完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女人一眼「還是小姐想要一夜春宵?」

  黃瀨作勢拉開領口,白皙的胸膛就這樣惹眼的露了出來,上面雖然不及青峰精幹,但是雕碩合宜的肌理依然讓不少男人望之興嘆,他挑了挑眉邪笑的舔起手指。

  佻攪完以後黃瀨原本以為會被賞巴掌的,在心裡都做好了建設,誰知道對面絲毫沒有動怒,反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黃瀨有些摸不著頭緒,那女人看起來就像是貓抓老鼠似的胸有成竹,黃瀨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時,桃井對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在他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桃井突然後皺起眉來,將桌子上的茶杯往他身上一潑,高聲諷刺起來。

  「長的一臉妖孽,真令人討厭啊……不過是個男倌還妄想高攀!也不惦惦自己的斤兩。」

  黃瀨微征,身上全濕透了臉上來流下水漬,他有些發暈的看著桃井將茶杯砸往地面,上好的陶瓷瞬間碎了一地,濺起的碎片甚至割傷了他的手指。

  桃井看著那流出的血水頓了一頓,隨後咬牙冷笑起來「給你點甜頭就撒野起來了?不過是個畜牲般的存在!青峰大輝你也有臉扒著?」

  黃瀨抵著耳朵癱坐在地上,濕透的身子冷的發瑟,女人的話如雷貫耳的傳來,他緊緊的將自己圈在懷裡不肯相信,不是的、不是的──

  像是有數億個影子將他壟罩,黃瀨怕的發出悲鳴,好多好多內心最黑的地方被翻出來,一直以來恐懼的事被人一件件從口裡譏笑出來,他的偽裝逐漸瓦解。

  「不怕人家笑話嗎?你骯髒、卑賤的讓我感到做噁……」

  軟繩抽了起來,一下下的打在他後背上,響的刺痛著耳膜,黃瀨揪著自己心臟的部位,發痛著,全身無助的顫抖。

  「他不是你這種人能碰的啊,他給你點溫柔就忘了自己是誰了嗎?大輝不過是可憐你,和你玩玩怎麼就當真了?難道你相信他會真的愛你嗎──」

  

  「住嘴!你給我住嘴!」黃瀨在也受不了的站起身,他像是被逼瘋的野獸將桃井推倒在地,手狠狠的掐住了女人的脖子,黃瀨紅了眼眶,他的眼裡空洞的一無所有。

  指尖的傷口在壓迫下噴出鮮血,他卻像失去了痛覺般的將手指越發收緊。

  ──女人的面容逐漸模糊。

  「我……」

  黃瀨發現嘴唇乾澀的不可思議,出口的話還沒說完,他只覺得更加暈眩。

  下一秒門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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