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吾君,你这是做什麼!」

  「你终於醒过来啦,等你很久了喔。」

  像是看著困兽,灰崎眼里满是肆虐,他一个倾身将黄濑的下颚握在手里,暴虐的力道让黄濑吃痛的发出呜咽声,仿佛那是最动听的旋律似的,男人眯起双眼哼笑了起来。
  「不叫我祥吾哥哥了吗?好多年没听见凉那麼叫啦。」

  有如被刺伤般,黄濑咬著牙许久才硬是从嘴里挤出话来,那四个字他到死都不会再说出来,背叛、凌辱、折磨,这些教会了幼小的他这几个字有多麼讽刺。

 当年黄濑这个姓氏曾经是经商望族,那时候年幼的他因为没有年纪相仿的孩子玩耍,不顾母亲的反对和二房的男孩好了起来,比他大五岁的祥吾对黄濑来说就像是哥哥般的存在,跟前跟后的像只小黄狗似的,每天挂著笑脸缠著哥哥陪自己玩耍。

  家世贫贱的二娘原本是黄濑生母的婢女,黄濑母亲虽然得宠爱,但是许久不孕之下也只好让丈夫纳二房,她听著房里巫山云雨的呻吟她只得温顺笑著将泪水往心里吞。

  五年后像是老天眷顾她兴奋的迎来一子,这时二娘紧张起来了,她全是靠著先生下儿子才有了名份,她长年仗著有儿子在宅邸处处跋扈的像是正室似的,如今看那女人也生了儿子不免眼红,从古至今向来是正室的长子可以继承名份,现在凉太的诞生无疑让她站不住脚。

   巨大的利益唆使下她开始私下将帐房里的公款一点一点掏空,终究纸包不住火,当事迹暴露时丑陋的那面开始被人接二连三的翻出,像是发了疮的浓包紧了终是散 发著恶臭,祥吾这个儿子根本不是黄濑家的种,是她事后和下人野合的,东窗事发时那个姓灰崎的男人被活活打死埋了,而受了惊吓的二房发了疯,不出几日便一头 撞死在墙上。


  

『黄濑祥吾』自此变成了『灰崎祥吾』,一夕之间他失了少爷的名份从高处上摔了下来,像是过街老鼠似的遭人闲言闲语,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彻头彻尾的只是个劣质品,原先被称赞的银灰色头发,如今成了刺眼的存在。

  他逃了出来不久便染上的赌瘾,债台高筑之下他回到了本家原先想求父亲帮助怎料遭来一顿狠打,一气之下他夜晚放了把火丢入四十几人的大宅院。
  那日正巧过年将近草房里摆满了原本年节要放的烟火炮竹,火光瞬间像爆炸似的猛烈窜出,当眼前剧烈的大火灼热的喷溅起来灰崎自个也吓傻了。

  他呆呆看著从里头传来的惨叫,手心不自觉冒汗,他满脸是灰茫然的跪倒在地,他只是个年纪尚小的少年纵使有满腔的恨意,依然对眼前炼狱般的景象惊慌失措。

  直到他身边出现早些跑出去玩耍刚回家的男孩,年满七岁的黄濑凉太。
  男孩穿著过年大红色的小棉袄,手上拿著冰糖葫芦,精致的脸蛋傻傻的看著大火,那金色柔顺的头发瞬间和背景的烈火融合在了一起,橘黄色的瞳孔像是琉璃似的深深的刺痛了灰崎。
  是的,就是那个金色——

  他终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像是想清楚一切有多可笑似的他笑到哭了出来,手上满是被爆裂割伤的痕迹,他将满满的鲜血抹上了那抹金色。

  他看著那个吓傻放声大哭的孩子神情疯狂起来,多幸运呢?你有了我没有的;多可悲呢?我现在才发现我曾经那样喜欢过你。
  回不去了。

  
他忌妒、他眷恋、他颠狂的一次次将眼前的人抹上血水,然后满心颤抖的重复著。
  『凉,帮我好吗?我回不去了。』
  


  「你这个疯子,为甚麼到现在还活著?为甚麼不去死呢?」黄濑像是对一切感到不耐,他低声的从嘴里溢出恶毒的话语。

  「哈哈哈……大概是凉的乞求神明没听见吧?嗯,又或者说是凉根本不被任何一个神明接纳了呢,毕竟犯了那种罪孽啊——能一起下地狱,不赖吧?」

  「那我宁愿灰飞烟灭。」

  看著对方露出的厌恶的神情,灰崎不怒反而笑得更开怀了,「看来凉记忆衰退了啊,想起来了吗?这里是不是很熟悉呢……」


  灰崎退了一步让黄濑看清楚这里的全貌,接著黄濑瞬间瞳孔放大,全身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铁鍊在牢房里发出碰撞的声响,嵌进手腕里在上面勒出一道血痕,他狂乱的用尽全身的力量,像是被逼急的野兽急於逃脱。
  黄濑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体如落叶般频频发颤,他像是被恐惧淹没似的呜咽,几分钟下来他满身是伤精疲力竭的呆看著眼前,随后他喘了几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往自己舌尖咬去。

  察觉他的意图,灰崎猛然提手一掌甩上了黄濑的脸,力道大的任他狠狠撞上墙面,接著他一把揪住黄濑的金发,看著流血的额间双眼瞬间冷了起来,他掐著黄濑的颈部用铁栓铐紧,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口器套在男人嘴上。

  「看来你想起来啦,你初夜的地方。」


  多麼残忍的男人。
  多麼残忍。
  
   年仅七岁的男孩因为灰崎为了偿还赌债直接被卖到了紫藤楼,在这里他初次被灰崎狠狠的强暴了,满身是伤的他在恶劣的环境下差点就要死去,幸好他长的相当标 致又年幼,他们给了他不错的草药,度过了初次病危后,他开始被迫裸著身体被调教师摆弄,不断的训练抛下自尊、不断的用身体讨好、容纳男人。


他有 两年的时光全是在地底下度过,每天起来下体被塞上涂抹草药的玉珠为了保养最漂亮的菊穴,前端给勾上铁鍊,用精油涂抹身子让身体随时散发著体香,年幼的他一次次被男人玩弄,像是商品似的胸//部和嫩茎全涂满玫瑰色的染料。

 
 后来他被调养成了,也越来越艳丽,他终於走出了地底成了红牌边的小游女,或许是那样的打击太过强烈醒来后他扬起笑脸,那一年的事连同烧光的家一起遗忘了,就像是个箱子把所有的悲伤锁在里头。

  黄濑泪水开始不受控制的滴落。

   他像是看到年幼的自己被四个淫像满脸的男人不由分说的脱去了衣服,他无助的用尽全身力气抗拒,奈何换来的只是一阵放荡的辱骂,他听得到自己衣料被撕破的 声音,刺耳的撞急著他的耳膜;他听得到自己疯狂的叫喊求饶,直到沙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的沈寂,然后逐渐绝望……


  但是,没有人……没有人能救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这一切,眼睛写满惊骇,他茫然的低下头去看他不知为何无法挪移的双脚,却只见枯手在他细腻的脚腕上上下滑动,犹如蠕动的虫一般。  

  黑暗与恐惧,强迫与颤抖,冰冷与无助……
  
  这些东西逐渐交织成了一张密实而紧致的网,把他困住,越收越紧直到他无法呼吸……
  
  再然后,一切重新归於沉寂。

  黄濑惊魂未定呆滞的望著虚空,口裏粗重的喘著气。周身冰冷,冷汗顺著脊背一直流到尾椎骨,熟悉的环境无法让他放松,反而在逐步侵蚀著他的大脑。

 「我会好好疼爱你的,毕竟你是我最爱的弟弟啊。」
  看著一点一点崩溃的黄濑,灰崎像是想到了甚麼抵著头狂乱的笑了起来,他的眼神流转著复杂的色泽。

  「是啊……你总是想逃,总是想逃呢……凉你是我的,该怎麼让你知道呢?」
  男人将手一路抚上了黄濑的脸,从鼻尖来到了丰唇,再一路划到了颈项,喃喃自语著。
  「多美丽的脸蛋就像祸水似的,美得让那些臭虫子赶都赶不跑,唉对了、那男人叫青峰是吧?你说他真的爱你吗?」

  「如果毁了这张脸,你说他还会再看你一眼吗……」

  黄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眼中的一切除了恐惧,什麼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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