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瞳孔,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次所有發生的事都一股腦的出來:『一自又石卒』拼裝起來不就是『夏碎』這兩個字嗎?

  隨後他閉緊眼睛,全身緊繃了起來,夏碎哥居然來了!

  這樣的發展是好是壞?他該怎麼辦才好?

  「歲,我的歲。」男人夢語的抱著他。

  夏碎把臉埋入優美起伏的肩胛骨裡,貪漤的吸取那清爽的氣息,卻沒發現到千冬歲輕輕的,幾乎不被察覺的顫抖著……

 

    ×  ×  ×

 

  野景川抓狂的看著從早到晚都膩在家裡的少年,終於狠下心來將對方往外拖,最後在對方堅持的像石頭下,只好整個人抱起往門口去:「我們去逛街吧?順便可以買幾件衣服。」

  「我衣服這些就夠穿了,快點放我下來!」

  無視少年的掙扎野景川鐵了心腸要將人拖出房子,直接抱著走樓梯到一樓,天曉得千冬歲光三件衣服每天輪替為什麼不會膩?

  「景川能順便載我去逛逛嗎?我也想買幾件衣服,啊、還有幾張唱片。」

  聲音從二樓傳來,野景川轉頭看著靠在欄杆上的男人,揮了揮手。

  他不轉身就知道那是誰,夏碎要跟來讓他的情緒無比複雜,他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困擾。

  「……石卒也要去嗎?」

  「是啊,雪野先生不想來就待在家裡如何?」

  少年愣了幾秒,那嘲笑的語氣讓他不服輸了起來「我也可以上街!」

  「小千這件是綠色外套,摸起來材質很棒吧。」

  「還有這件毛茸茸的袖口還不錯,喜歡嗎?」

  「嗯。」

  他完全沒有心思聽野景川在說些什麼,看不見讓他根本無法確定夏碎是不是在自己身邊,既然夏碎哥都找到他了,那為什麼不肯說出來?思緒亂成一團,似乎只要事情扯上夏碎他都無法冷靜處裡。

  「讓我來。」拍了拍野景川的肩,男人朝不自在的黑髮少年走去,側過臉在少年耳邊輕聲響起「雪野先生真是任性的孩子,老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千冬歲咬著下唇,他知道夏碎只是要羞辱他,從以前到現在他根本沒有把握知曉男人的想法,男人總是這樣給他許多的虛幻。

  我只是不知道要選什麼,我看不見啊……

  「就選這件吧?格子色的的襯衫搭配著淡藍色的絲帶,旁邊有銀色的袖扣,再加上紫色外套、格紋短褲,這些進去換,快。」他笑了笑將少年推進更衣室,他看著少年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一刻目光離開過,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弟適合什麼。

  當少年走出的剎那頓時鴉雀無聲,千冬歲有些緊張,一下子的安靜讓他不安。

  他試著找尋夏碎,卻聽不到一絲聲音。

  退後一步少年現在緊張的想躲回去更衣室,「殘障」讓他完全失去了爭取的勇氣,只能小心翼翼的守著殘缺的自己。

  「小千這樣好適合你!超級好看的!」

  「這樣啊……」少年有點敷衍的答道,或許不是由對的人來讚美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黑色的短髮柔順的不可思議,白皙的臉配上那帶點鬱色的雙眸因為無法對焦而顯得空靈,而合身得剪裁讓身體的曲線充分顯露,像是好看的陶瓷娃娃。

  身邊的專櫃小姐居然默默開始聚集起來,七嘴八舌的讚賞著。

  夏碎遠遠的看著,嘴角忍不住泛起苦澀的微笑,他的寶貝總是閃亮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但是卻不懂自己有多麼耀眼,多麼吸引著自己。

 

  「不好意思,我工作上有些事情可能要先回去了,你們要自己搭車回來嗎?」

  「我會帶他回去的,放心。」看著金髮男人匆忙離開,夏碎才把藏在身後的符咒燒掉,他不否認剛剛動了點手腳讓野景川的案子出了點小狀況。 

  接下來他終於能和少年享受獨處了,就原諒他一點點的卑劣吧?

  「各位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走了上前,夏碎將手上的錢交給店員,他微微抬起臉把墨鏡稍微拿開後露出半邊臉來,簡簡單單一笑傾倒眾生,接著在眾人還沒回過神時,抓著千冬歲快速離開。

  「抓好我的手,要跑了。」

  「耶?跑||?!」剛驚覺對方說了什麼,千冬歲還沒消化完,已在大街上開始奔馳了,他總是把所有事情計算的清清楚楚,從來沒有這種放開一切的經驗,什麼也瞧不見的在一片不確定的黑暗中奔跑,像是張開雙翅在風中翱翔,他緊張的抓緊對方的手,深怕下一秒會摔得不成人型。

 

  越來越快的步伐讓他退卻,一個閃神不小心鬆開了手,在他驚嚇到叫出聲的同時已摔入厚實的胸膛,像是全身都被包附著,他被緊緊抱在懷裡。

  喘著氣他感到身體不停起伏著,對方像是對待易碎物品般的小心翼翼,鼻尖搔弄著他的頸部,吸吐的氣息是那麼急促:「我不是說了嗎?抓好我的手,不要輕易放開啊。」

  他不知道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心跳的頻率讓他無法思考,男人講出的話語為何充滿憐惜,甜膩的讓他感到不妙,快速失衡的內心狂跳著,他發現他控制不了。

  「雪野先生怎麼了?來吃冰淇淋。」

  「喔。」接過男人手上的甜筒,巧克力的味道融入嘴裡,冰麻的讓舌尖暫時失去了知覺。

  坐在廣場中央他們前後不知道吃了多少小吃,他不知道為何夏碎在放棄自己後還這樣製造相處的機會,他只覺得如履薄冰,如果男人膩了他該怎麼辦?

  「今天是出來買衣服的,我們再去挑幾件吧?」

  身為需要人才能領回家的他好像沒有拒絕權利,默默的跟著夏碎走,他只是覺得男人心情突然變的很好,但沒察覺自己已經來到了『女裝部』。

 

  「來試試這件衣服。」夏碎開心的將手上的衣服遞給千冬歲,那是件深紫色的旗袍,上面還繡著牡丹。

  他不等少年回答就把衣服塞進對方手裡,關起門。

  「這個要怎麼穿?」拿著衣服轉了又轉千冬歲始終搞不清楚該怎麼穿,不像一般衣服可以套上去,摸起來還比其它衣服長很多,「等一下!這件不是衣服吧?」他摸到上面的十字結後皺起眉,打開門就要出去。

 

  沒想到男人動作更快,開門的剎那男人已擠了進來並將門反鎖,沒有幾坪大的的更衣室突然沒有轉身的空間,「不要!」撞擊著男人的胸膛,他一陣恐慌。

  萬一自己克制不住說出夏碎的名字,他一定會離開,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別緊張,我只是幫你換上。」夏碎輕鬆抓緊他的手腕,空著的另一隻手還順到將少年的口堵住:「太大聲會招來很多人,我是不介意呢?」看著放棄掙扎的少年,他邪魅的輕笑手指緩緩將少年的黑髮撈往耳後:「我保證換完就馬上離開,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咬著下唇,他無助的低下頭來。

  他如果連自尊都沒了,就會完完全全失去了夏碎。

 

  淡然微笑,他先是伸手撫平少年緊皺的眉,接著悄悄靠近,癡迷的望著少年的眼神中是無法遮掩的露骨愛意,深深的渴望著、瘋狂的思念著,他知道自己的愛近乎病態。

  對他來說所有東西都是能讓出的,只有一種東西是絕對無法讓出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在他心裡所有事物都是由此物所形成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強烈而炙熱的思想,他有自信這個思想絕對沒有任何人能贏過他,他就是為此而呼吸的,血液為此而流動,也為此而盡。

 

  灼熱的視線像是要燒穿少年,他提起手將少年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抽出皮帶讓褲子滑落腳邊,他像是婢女為主人換衣般的小心翼翼,手指輕柔的撫著如絲綢的肌膚,他眷戀的嗅著少年身上的氣味,當少年只剩下底褲全身赤裸的站在自己眼前,他感到一陣燥熱,狠狠的朝自己的手咬上,試圖用刺痛的感覺麻痺慾望。

 

  好痛、好痛、好痛………

  為什麼胸口會那麼痛,這裡明明不是受傷的地方,為什麼會特別的痛?

  

  「你怎麼了?」發現對方遲遲沒有動作,千冬歲感到疑惑的伸出手想確認男人到底在搞些什麼,下一秒愣了起來,男人用手擋著他,卻讓他觸碰到傷口,那種奇怪的撕裂傷全沾滿著鮮血,光是摸到就能知道非常嚴重,黏膩的血液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你受傷了!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會這樣|||」

  他竟然毫無知覺的讓男人受傷,他根本一點保護他的能力都沒有,他此刻只覺得無比害怕。

  「沒事,不要緊張。」

  「怎麼可能沒事?」男人的清描淡寫讓他更加緊張,伸手想確認男人的表情,下一秒他全身打顫,男人居然哭了,淚水不斷滴落打濕了自己的指尖。

  「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求求你不要在我面前哭。」千冬歲崩潰的掩住臉,他完全搞不清楚先後順序了,夏碎到底要怎麼樣?他玩弄自己的感情要到什麼程度?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千冬歲緊張的往後退,他將頭往旁邊轉去。

  “碰!"猛然一聲,夏碎一拳打上了千冬歲旁邊的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開口:

「穿回衣服我送你回家。」

 

    ×  ×  ×

  

  現在簡直是要逼瘋他了,從那天起他開始發現隔壁房,夏碎的公寓常常有少年進出的跡象,而且有時只聽到進門聲,然後一整晚不曾出來。

  好幾次他苦苦等到了隔天下午才聽到人離去,而每次只要聽到少年開門的聲音他都像死了一次。

  他痛苦的閉上雙眼將哽咽的情緒再次吞下。

 

  千冬歲坐在玄關處發呆,自從知道夏碎就住在自己家隔壁,他大半的時間都是呆坐在這裡度過,躊躇著該不該攤牌,但一想到那句話他就害怕得全身顫慄。

 

  「夏碎哥哥!我來找你玩了!」  

  「怎麼了嗎?你幹麻一直盯著我?」

  以為少年要碰觸自己,千冬歲趕緊打開門大力關上,攪緊手指他慌張的將耳耳朵貼近門。

  他緊張的聽著對面的動靜,心裡不停祈禱的對面的男人不要有所反應,隔音並不好的公寓在門鈴響了一陣子後終於打開了,而千冬歲的臉也瞬間慘白。

  「怎麼又來了?」 

  「想夏碎哥哥嘛,難道夏碎哥哥一點都不想我嗎?」

  「唉,算我輸你的了,你這臭小子要進來就快點。」

  「欸?夏碎哥哥是承認想我囉!」

  腦袋亂轟轟的他聽不進半句話,所以他並沒有聽到男人的回答,他逃避著拒絕相信自己的猜測,種種跡象看來他已經被放棄了。

  事實是夏碎找到替代他的人了,男人並沒有阻止少年使用那原本只屬於自己的稱呼。  

 

  『弟弟就是弟弟這一點都不難回答啊||?』

  『歲只是玩具,是哥哥的破玩具吶。』

 

  以前夏碎所講的話他沒有一句忘記的,如今交疊在一起。 

  他感到胃部尖銳的抽緊,手心冒起冷汗,感到想吐,衝出門口他意外撞上野景川,抓緊他的衣擺,「我要搬出去!拜託讓我搬出去!去哪裡都好我求你讓我離開裡|||!」

  

  「小千冷靜點,發生什麼事了?不要緊張,慢慢說。」野景川焦急得安撫著眼前激動的少年。

  「我……」

  

  「雪野先生怎麼了?」

  聞言他僵直得無法轉頭,夏碎居然聽見了!

  一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他就馬上走了出來,看到千冬歲隨便往外跑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少年抓著野景川吼道要離開。

  他難以相信前幾天還躺在自己懷裡的千冬歲主動要離開他,停頓了幾秒夏碎看著不肯轉過身的少年目光逐漸冰冷。

  「雪野先生不想住在這嗎?那房子可以讓給我嗎?這樣我就能隨時看到我家小弟了呢!」他說完還往身後的少年瞧了眼。

  「我才不要住夏碎哥哥隔壁呢!我要住夏碎哥哥家裡喲!」少年閃過一絲不悅,隨後依然露出可愛的笑容。

  野景川擔心的看著千冬歲,他微微彎下身拍了拍少年的肩,對方始終都沒回過頭看著出聲的兩人,他只覺得千冬歲像是在逃避什麼。

  「我們先回家想想,要搬的話我在帶你去找這樣好嗎?」

  千冬歲點點頭,這次他安靜的轉身低下頭:「抱歉打擾到你們了,我先回去了。」扶著少年野景川對兩人歉身示意後也跟著進門了。

 

  這次少年可愛的笑容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粗暴的將失神的夏碎推進門內,撞上了牆,用腳硬是頂上了腹部,在對方發出悶哼時充滿惡意的笑著。

  「你剛剛講的謊話真是讓我噁心到想吐。」

  沒回應對方充滿諷刺的言語,夏碎只是傲視了對方笑了笑。

  「媽的,笑屁啊!哥哥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你弄得那麼悽慘,我可不會讓你好過,剛剛的少年就是你傷害哥哥的理由對吧?」

  手推開將他壓制的人,夏碎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他單手掐住少年的口收緊手指:「誰動他都得死。」

  「彼此彼此。」挑性的咬上了對方的箝制,轉眼少年早已離去。

  將手上的鮮血甩在地上,夏碎面無表情的坐在玄關處,將耳朵靠在牆上隨後悽涼的笑了起來。

 

  剛剛稱呼他『夏碎哥哥』的少年本名是藥師寺燁影,是他的親表弟卻恨他入骨,他難道會不知道少年在恨自己什麼,那少年愛著自己的雙胞哥哥,而他哥哥卻因為藥師寺的族規必須一直待在暗處守護著族長,他也多次利用那孩子迷戀自己為籌碼。

  『藥師寺燁影』恨他至極;『藥師寺諭影』戀他至極,多麼諷刺的命運。

  他把玩著手上的旗子卻一步步陪上自己。

 

    ×  ×  ×

 

  千冬歲懊惱的嘆了口氣,他將衣服脫下換上剛剛野景川硬是塞給他的泳褲,他沒想到變成盲人還能出門做那麼多的事,昨天不知道怎麼協議的,野景川說要去水上樂園玩,紳士夜有特價什麼的,本來想要回絕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安排夏碎和那個少年都說要去,搞的他現在也只好跟上。

  猶豫了一陣子,他還是走出換洗室的門,剛剛下車燁影就拉著夏碎哥現在應該在門口等著,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看著千冬歲摸著牆緩緩走出更衣室,夏碎不禁睜大了雙眼,奶白色的上半身和小巧的骨架,胸前的乳首被冷風吹的微微挺立,白嫩的大腿,漂亮的像娃娃一樣的男孩,他的千冬歲這樣到底是要誘惑誰|||?

  「把這件穿上。」他壓下怒氣將手上的襯衫幫少年批上,接著忍無可忍的在暗處狠狠掐了少年的屁股。

  看了眼少年,那抵住脫口而出的嗚咽聲,和一片通紅的臉,燁影感到一絲不快,思緒一轉改為開心的表情。

 

  「夏碎哥哥快點過來||」

  穿著短褲的少年抓著夏碎的手不停往前奔,與後面的人越拖越遠。

  到看不到後面的人時燁影才甩開夏碎的手,一臉嫌惡的將手往男人身上抹,「千冬歲看不到你不必演的那麼賣力。」看了眼靠在牆上冷哼的少年,夏碎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嘖、那還急著回去?」燁影看著男人的背影,惡劣的想法瞬間閃過腦裡,他想看男人絕望,而毀掉少年絕對是最快的方法。

  

  千冬歲坐在涼椅上等著,他還是一點都不想下水,這不是他討厭水與否的問題,沐浴和洗臉他一點都不覺得怎樣,但是這裡是水上遊樂園,原本熟悉的東西變成未知的事情,不管怎麼想都讓他很不舒服。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頭,他疑惑的抬起臉,對方將他的手抬起,把某樣東西帶上了他的右手,千冬歲摸了摸那東西,是環扣式的塑膠套,可以放鈔票避免它用濕,對盲人來說真的很方便,他泛起一股窩心的感覺,男人對他總是那麼的貼心「景川謝謝你。」

  對方愣了幾秒,隨後那雙手明顯僵硬了起來,快速幫他銬上後直接離開。

  「小千我幫你買了這個,咦!你買啦?」

  「這不是你……?」

  「嗯?」

  「沒什麼。」千冬歲瞬間安靜下來,空洞的瞳孔顯得更加無神,他頓時覺得手上的環套像是手銬一樣沉重,勒得他好緊。

  他們總是不斷的錯過,在無形中彼此傷害著。

  

  「我們先來玩那個吧?」野景川看著遊區最高的建築物指著,隨後抓著千冬歲興奮的往那邊去,「這個剛好可以坐五個人呢!小千不用擔心這個不會吃水的!」

 

  千冬歲抓著扶手一層一層的跟著走了上去,冷風讓他不斷打顫,拉緊了夏碎批上的襯衫,他意外感到男人沒說出口的溫柔。

  他們的隊伍很快就輪到了,千冬歲摸著塑膠艇一陣緊張,旁邊穿流而過得的水聲是那麼急促,前面的人一點都不懂自己心情的尖叫,讓他竄出想往後逃得的衝動。

  「沒問題的,小千會怕的話抓著我。」

  「不會有事的。」

  「夏碎哥哥人家也會怕啊!」

  周遭的聲音雜亂的一次接收,千冬歲緊張得完全無法開口,他臉色僵硬的坐上了圓艇。

  野景川看到前面的救身員和遊客開著玩笑,把圓艇滑下去時轉著圈圈,搞不清楚是誰往後滑行,而此起彼落得尖叫模樣。

  眼前將脖子縮緊緊的少年,讓他忍不住詢問可否放過他們這一船,「不好意思可以不要轉嗎?我們有人很怕這個。」

  「喔?都爬上來了還怕什麼?」哈哈笑了起來,活力滿滿的救身員招呼了旁邊的同伴,硬是把遊艇轉了七、八圈:「怕就是嚇嚇才會好。」

 

  「啊||!」沒心理準備讓千冬歲當場叫了出來,閉緊眼睛他像是落難的人死死抓著手把,很快的圓艇划過第一個水道,他壓抑的發不出聲音,全黑的世界在不停往下墜,好幾處轉彎他只覺得自己要飛了出來,上面的設計還會三不五時從上方噴水下來,他只好斷斷續續的憋著氣,全身的毛細孔好像都在舒張。

  他不知道是誰在暗處一直緊緊抱著自己,好幾次重心都快往外飛還硬是被男人壓了下來,千冬歲將頭埋在擁簇他的男人胸口,他全身發麻最後在一個快速往下俯衝中結束。

  水花濺得張不開眼睛,下一刻他才搖搖晃晃得回到路面上。

  「你還好吧?」野景川看著有些恍惚得千冬歲擔心得搖了搖,他細心的將少年臉上的水珠抹去,往後梳起濕答答的髮絲,少年紅通通的臉和還沒調整回來的呼吸,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一旁的夏碎只是握緊拳頭,望著方才還抱在懷裡的孩子,少年搧動了眼睫後緩緩出聲,露出笑容「真是嚇死我了,不過還蠻好玩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小千喜歡刺激的!」

 

  「我們換下一個來玩吧?時間不多了。」默默的打斷兩人的對話,夏碎冷冷的瞧了野景川一眼,如果在五年前自己還是個莽撞耐不住氣的少年他絕對會讓野景川死的很難看,但是現在五年後的他卻束手無策,比起困住少年他或許更希望他快樂,所以這才是他不說喜歡的原因,太過沉重的感情一個人擔就夠了。

  「那接下來的是兩人一起的,我要和千冬歲哥哥一組||!」燁影嘻笑了起來用手勾著千冬歲,搞不清楚燁影的想法,夏碎皺了皺眉沒有答話。

 

  「這樣也不錯啊!那我和石卒一組好了。」野景川下一秒開心的抓著游泳圈往上爬,夏碎僅僅是撇了燁影一眼後抓起另一只泳圈跟了上去,「千冬歲哥哥就讓我們一起吧?相信會很好玩喔!」

  「……」千冬歲同樣沒有答話,他說不出那少年給他的感覺是什麼,他的確是痛恨少年接近夏碎,但是似乎不只這樣那少年的本身就讓他討厭到了極點,他很少這樣先排斥一個人……五色雞是例外。

  「那我們先下去等你們囉,小千這也很好玩不要緊張,放輕鬆。」拍了拍千冬歲的肩,野景川坐在夏碎後面朝兩人揮手。

   

    ×  ×  ×

  

  「千冬歲喜歡夏碎哥哥?真是不自量力耶!」千冬歲愣了一下,小艇以滑了出去,他的心跳在耳邊無限擴大,燁影發現了嗎?他既然都知道了|||那怎麼還能一臉沒事的笑著勾夏碎哥的手?

  旁邊的滑水道不停沖刷,他全身發冷起來,太快的速度讓他組織不了思緒。

  「你要做什麼||?」還來不急發怒,他突然聽到一陣惡毒的笑聲,下一秒他摔進水裡,少年故意在滑下時打翻小艇,毫無準備得千冬歲整個人沉了下去,他害怕的掙扎起來,幾秒後硬是被從後頭被粗暴的扯了上來:「咳咳!咳……!」

  看著狼狽得少年縱使全身嚇的顫抖還不服輸的站起身子,從頭到腳濕淋淋的喘氣,半張的小口嗆的流出水來,還依序滑下了鎖骨,少年抿著唇還不認輸的瞪著前方,那種可憐的姿態大大激起了燁影的嗜虐心裡。

  「啊!抱歉速度太快翻船了,我扶你上去吧?」他看著不甘心卻依然把手放在他身上的少年,如同孩子般笑得更加開心:「你很好奇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哈哈、因為夏碎哥哥最寵我了,他都和我說了喔!說你多麼不要臉的纏著他,雙腳大開的硬要求歡。」

  「你說謊!」

  他瞧了眼情緒明顯動搖得千冬歲,坐上了小艇朝第二個滑梯漂去,他有的是時間玩弄眼前的少年,凌辱那漂亮的男孩在用最惡毒的言語羞辱他,很快的潔白的男孩就那麼髒了,多令人雀躍啊。

  忍住快要潰堤的情緒,千冬歲只覺得肚子彷彿全漲滿了水,喉嚨和氣管疼痛的咳不出聲,他看不見所以無法分辨何時會到轉接點,那時燁影就會翻船然後將他壓在水裡,在他放棄掙扎時才會邊冷嘲熱諷的抓著他頭髮放過自己,他理智上知道池子並不深但是他情感上無法喝止自己不害怕,太過突然而燁影每句話也使他無法專注。

  「不要再纏著夏碎哥哥了,你讓他感到困擾。」

  「是為了可憐你他逼不得已才留下來。」

  「像個妓女一樣其實誰都可以吧?野景川也被你騙了耶!真的好會裝。」

  「拜託你行行好放過夏碎哥哥,你忍心看著他明明那麼愛我卻對你自責?」

  「你知道他抱著我說好愛我,好想狠狠上我時的表情有多迷人嗎?」

 

  「閉嘴!夏碎哥才不會那麼說|||!」

  「不是的話哭什麼啊?你早就知道他一點都不愛你。」最後一次的水道

  燁影將千冬歲緊緊抱著一同沉入水底,對方痛苦的表情讓他興奮的咬上他的脖子,像是森林中的野獸在上面放肆的作上記號,鮮血的味道很快的被水沖散,他將數隻手指伸入因吃痛而張開的口,夾弄他的舌強迫他張開,唾液很快的染上了手指灌入水的衝擊讓少年不停掙扎。接著千冬歲不肯置信的搖起頭來。

  燁影竟然殘忍的用鼠蹊部摩擦著少年緊致的泳褲,他正對準著穴口的位置模仿著性器抽插,千冬歲幾乎要潰堤。

 

  在救生員接近後,燁影才放棄折磨少年的舉動,扶著千冬歲上岸緊接著兩個男人圍了上前,「你們這組真久,不是跟在我和石卒後面的嗎?」

  「因為我和千冬歲哥哥在培養感情啊!景川哥不會懂啦。」笑著面對兩人,燁影毫無異樣的勾著千冬歲的手,笑盈盈的看起來還真有其事。

  「等等,燁影先和我離開一下。」看著從下來到現在都沒開口的千冬歲他覺得不太對勁,拖著少年遠離兩個人。

  「你對歲做了什麼?」壓抑著殺氣,夏碎怒視著看起來一臉無辜的少年。

  「冤忘啊大人,我能拿你的歲怎麼著?吃了他不成?」

  坐在桌上燁影挑撥的回看憤怒的男人,語氣滿是譏諷。

 

  「你最好不要打發我,這對你並沒有好處。」

  緩和下臉上的表情夏碎回到似笑非笑的模樣,他彎下身子把少年抵押在桌上,輕輕的像是惡魔般在少年耳邊低語:「這樣只會讓諭兒更加愛我,而你責永遠什麼也不是。」這是籌碼,互相傷害著對方愛的人為了復仇,但最為傷痛的卻是兩個如獵物般的少年,他們的愛人。

  「媽的!惡鬼你會下地獄的,如果你在玩弄諭影哥哥我絕對會要你死!」使勁的推開夏碎這次原本從容的人立場瞬間掉換,看著男人意氣風發的臉燁影咬了咬牙接著思緒一轉,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咬上了男人得下唇,狠狠的咬破讓鮮血混雜在自己嘴裡。

  「你幹什麼?」粗暴的甩開燁影男人一拳打上了少年的臉,白皙秀麗的面孔上很快泛紅一片,夏碎只見那人朝他吐了口血,接著咯咯笑了起來眼神流露出一種瘋狂「千冬歲和我說他等等打算告白。」他瞧了一眼全身僵直的男人,達到了目的後這次半瞇了眼,像隻狡猾的狐狸愉快的出聲「用這好消息當作你剛剛打我的回禮,夠意思吧?」

 

    ×  ×  ×  

 

  「咦?石卒你嘴唇怎麼流了好多血!要不要進醫護中心擦點藥?」

  看到剛歸隊的夏碎,野景川驚訝的出聲那好看的男人嘴角鮮血不停滴落,看起來實在不太樂觀。

  「你、石卒你沒事吧……」聽到夏碎受傷,千冬歲複雜的情緒讓他無比混亂,傷口是出現在唇上,那便是燁影故意和他證明了夏碎和他的關係,要自己別在愚蠢的自討羞辱,從夏碎要燁影和他兩人獨處時他的心早已碎了大半,而出口的每一個字苦澀的像是由另個人發出。

  「用不著和你交代吧?」冷冷的回絕了少年,夏碎看著有點不知所措的千冬歲原本想再解釋些什麼卻被硬是打斷,那少年的話語狠狠的將他打入冰窖。

  「抱歉、是我太多管閒事了……我、我以後不會再過問你的私事了。」

  握緊了手指夏碎沒有回話,僅僅只是瞧了眼低下頭的孩子後轉移了視線。

  是阿!看來那絕情的孩子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事,以前那只要他受傷就急的哭出來的男孩是長大了,變的對他毫無愛情像是迷戀過後突然醒了,是該埋怨他抽離的太快讓自己無法招架,還是該怪自己愚昧的不肯放手?

 

  「那接著要玩什麼?啊!我們來爬繩子如何?這是比臂力喔。」泳池上方是麻繩綁成的網子,下面則是漂浮物要一路走過去,下腰抓著上面的繩子還要小心自己不要掉下去水裡,過到對面就算成功了,野景川戴上手套將另一只丢向夏碎。

  「來比誰先到對岸吧!現在人剛好挺少的。」野景川無心的提議比賽只讓夏碎心情更加惡劣,他點了點頭後抓上繩子率先盪了出去。

  「咦!石卒你居然偷跑!」看著領先自己前頭的背影,野景川唉叫了聲也跟著快速前進,以紫袍的能力來說這幾乎跟走在平地般簡單,只是網子架的略低所以只得全程下腰,看著緊跟在後的野景川他感到一陣不悅,接著公報私仇的讓周遭颳起一陣怪風,強勁的讓本來要踏到終點的野景川整個摔進了水裡,在終點處夏碎為自己『衝動』的舉動感到難得的舒爽。

  「全身都濕了!真是失策呢,原本想帥氣的過關然後和小千告白的,啊!我不小心說出來了……」全身濕透的男人自言自語後發現大夥全看往自己,緊張的掩住臉,想了想後他才露出一隻眼睛偷看著驚訝的千冬歲:「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好嗎?小千。」

  不小心脫口而出,毫不浪漫的告白是否能得到佳人的青睞這讓野景川緊張的心跳加速。

  抿嘴千冬歲只能不停的祈禱夏碎能有所表示,只要一句話或著一個動作,牽住他的手宣告『他是我的。』那他便只屬於那個男人,他只求夏碎能發出一點聲音,但期望並沒有 實現,短暫的沉默中他只聽到夏碎的呼吸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只覺得冷的發顫,而身體隨時間越來越冷。

  短暫的靜默讓他徹底絕望,隨後他露出了笑容:「我答應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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