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一、二接續。

  

  滿是書籍和文獻的房間裡,無法計算的資料堆的滿地都是,男人歇斯底里的撫袖掃過眼前堆在桌上成推的紙張,頃刻間數萬張泛黃的紙捲像是雪花般四散,男人揚起臉絕望的嘶吼著。

  「怎麼可能沒有?怎麼可能連一點資料都沒有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相信!這些所有流傳下來的祕術竟然沒有半個提到,當守護者失去視力,當冬天出生的孩子眼瞳不在透徹,該如何發動替身術。

  難道他的保護終究只有這點程度嗎?難道只要失去雙眼就自動失去價值連替身術都不必啟動?因為早已丟了雪野家的使命,早已丟了身為雪野的驕傲所以乾脆留下夏天的孩子?

  他瘋狂的翻閱著眼前所有的資訊,只為了從中間找尋一絲的可能。

  充滿血絲的雙目,男人臉上滿是倦容,多日未進食和不眠讓他體力大幅衰退,頹然的坐倒在地他靠著紅柱,捲曲著將頭埋在雙腳,他從來不相信神能改變命運,如果能改變他不會有那段童年、如果能改變他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但此時他卻忍不住想祈禱,如果神願意讓他陪少年一同活著他願意付上任何代價||||哪怕就此失去一切。

  但在七日後要是沒有任何希望,他便會結束自己的生命,而那時的他永遠不在需要神的眷顧了,他將會成為惡魔的子民,直到永世。

  飛躍起的文獻撫過登台上的火燭,瞬間燒成焦炭,煙霧夾雜著零星的火苗順著筆直的燈俱滴流而下,一晃眼地上編織成的麒麟地毯以延續著火勢濃濃竄起,悶熱的火迅速將室內的溫度提升,繞著男人一圈張牙五爪的像是要吞滅一切。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越發不可收拾的火勢,靠在柱子前像是事不關己,彎起嘴角他露出絕美的笑容,那表情有如王者。

  他的眼神流露出妖豔和一絲詭譎,而剩下更多的是讓人難以明白的算計。

  今日恰巧便是那第七日。

 

    ×  ×  ×

  

  黑色的煙霧迅速遮蔽了所有視覺,在男人閉上眼的剎那,週遭的火焰瞬間撲滅像是不曾出現過,濃烈的煙霧中數十個人影單腳跪立的將男人團團包圍,在視線逐漸清晰下,一名少年緩步走了出來,精緻的五官和綠碧色的雙目,鶴色的長髮及腰被綁成如麻花般的辮子,少年的眼神從出來都現在都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我還以為你不肯原諒我了呢,藥師寺諭影。」夏碎噙著微笑看著眼前的少年,這是他的表弟總是在暗中執行著家族的任務,而保護藥師寺的當家便是這家族分支下最優先的任務。

  「拜託不要那麼稱呼我!表哥你不能總是對我那麼慘忍。」男人的話輕易將少年的冰冷瓦解,那先前毫無波瀾的眼框泛起淚水,他憤然的看著依然微笑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吼叫出聲。

  他出生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眼前的這個人,他並沒有機會站上檯面,沒有機會去外面學習,也可以說他全部的世界從出生到死都得在暗處活著,他曾經對自己的命運憤怒、絕望,但當他見到這個男人時他卻開始珍惜所擁有的一切,開始驕傲自身的使命,那個第一次帶給他溫暖和與生存意義的男人,他的表哥、他的當家、他的世界。

  而如今又為了什麼這樣的不惜傷害自己?

  當所有的竟在對方眼中是那樣不值,他該如何自處?

  「諭兒我知道錯了,過來我身邊好嗎?」夏碎嘆了口氣,他喚著滿是顫抖的少年,他的眼裡充滿著自責和憐惜,他的確為了自己的目的嚇壞了眼前的人兒,那是他不願見的。

  諭影像是難為情退了一步,好看的臉孔不自覺透著斐色,他始終躊躇不前,男人不論如黑墨般的眼膜或菱角分明的英挺面容都叫他盪漾不已。

  「呀||!表、表哥別這樣!」下一秒少年瘦弱的身軀已被擁在懷裡,男人修長的手指來回撫摸著諭影的髮絲,夏碎看著不知所云的少年瞇起雙眼,眼角向下勾成月牙般的模樣,好看的叫諭影頻頻失神。

  看到諭影可愛的模樣讓夏碎忍不住輕笑,單單摟著少年像是要撫平他的不安,隨後在少年沉靜在美好的仙境中,他獨特的悅耳嗓音才緩緩傳來。

  「諭兒可否告訴哥哥,那禁書你究竟藏去哪了?」

少年張大雙眼,推開夏碎站起身剛剛柔情的相擁現在對他來說如坐針氈,諭影再次望向男人,這次發現方才的憐惜、愛意冷清的沒有溫度,隨後了然的滄涼一笑。

  「罷了,你終究是你,下次還是對我慘忍的好。」少年將眼底的淚珠拭去,將袖中的捲軸交給夏碎,他像是回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

  「這個禁術非常險惡,表哥你可能會生不如死。」當初他們這一族分支為了確實保護好當家,每個人都得先嘗試禁書裡百分之二十的苦痛,而那時他痛不欲生幾乎終日撞牆減輕劇痛,發了狂和了結自己生命的更是多的不在話下,而要不是這只是為期一星期的測試他可能也無力忍受,但現在男人所面對的將會是當時他所受的百倍苦痛,而且是近乎永無止盡。

  他將使用方法和後果一倂告訴夏碎。

  「你會後悔的,而這一切最終你會知道有多不值。」諭影拉著男人的手不斷嘆息,他無法恨眼前的人,剛剛那個世界如曇花一現縱然使他眷戀不以,但想想所有只是回歸原狀,接受過許多非人道訓練對他來說這也不過就這樣罷了,對於感情他早該心死。 

  「就當是償還虧欠你的吧。」他接過書捲不在言語,而寧視著少年的眼瞳終究垂下眼簾。

  是的,他是憐惜但是那份感情無法切分,而那早已全然給了他守護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傷了這對雙子很深、很深,但是又如何?對於他不愛的他永遠不曾掛念,他給的永遠也只能是殘缺的假象。

  或許他的罪孽就是如此之深所以才得不到神的青睞吧 ?他這個悖德之子。

  「我從來不要你償還什麼,你不是最清楚的嗎?」諭影笑了,嘴邊揚起的高度如同盛開的花朵,然而是還沒綻放就注定凋零。

  他轉身幾乎不留戀的揚長而去。

  「請饒恕我。」男人不斷低語著像是在祈禱,直至下一個天明。

 

    ×  ×  ×

                                                                                                

  「那個、今天我想要去圖書館。」 

 

  少年穿戴好衣物走出房間,剛剛他用手機查號台聽到了今天整天都是晴天,所以早先整理衣物好想去圖書館學習點字,他也該振作了先不說該有份工作,他也很想藉此和守世界有些聯繫,那天後他想了很多既然沒辦法給他們相對的感情,就不能總是依靠他們。

  他是該獨立了。

  少年用手扯了扯衣擺,空氣裡明顯有著那兩個男人的呼吸聲,但是為何沒有回應?

  「你們今天有誰有空嗎?沒有、也沒關係啦……」 

  他有些緊張的想辨識那陣沉默,其實說穿了當沒人再願意這樣寵他,就無需在為他的任性買帳,而自己對別人來說更是單方面的累贅罷了,這就是現實。

  他對這種轉變感到難受,難堪的扯起嘴角試圖讓自己顯的不那樣在乎,少年轉身交代起:「那我先出門了,麻煩離開的時候幫我鎖門。」便拿起手杖,關上了門。

  將書放在桌上,野景川從一開始便沒移開過目光,他拼命壓抑住想回話的衝動,那是千冬歲的選擇畢竟他早已出局,就算那抹苦笑讓他痛苦的想抽自己巴掌,他依然無法開口叫住那看似堅強卻脆弱的少年。

  「石卒就你陪他去吧。」搖了搖身旁的男人,他低聲。

  他最多只能自嘲的將少年推往其他男人。

  夏碎這才張開眼睛看了眼野景川,他用手遮起突然射入眼裡的光線,像在說笑的輕輕開口:「我怕我會不小心弄丟了他。」

  聲音很快便化在空氣裡,歸於虛無。

  那沉重的擔子終有一天會越來越重,重到讓你無法呼吸、重到你想乾脆丟棄,像惡鬼日夜折磨你,使你忘了當初為何那麼的愛|||讓那東西永遠成為曾經。

 

    ×  ×  ×

 

  「看不到路也能走那麼快啊?」

  少年聞言,原本是想負氣的加快腳步沒想到卻硬是被拉住了手腕,就算見不到來人,他還是將頭轉了過去「圖書館只開到下午五點。」

  沒戳破千冬歲不著邊際的小謊言,夏碎只是微微一笑勾住少年的手肘,「這樣啊!那確實得快些。」

  感到身旁的熱度,千冬歲忍不住暗罵因此安心的自己,真是有夠窩囔,沒用到居連一絲甩開男人的意願都沒有。  

  窗戶外曬進暖暖的陽光,加上圖書館的空調讓溫度舒適的讓人想睡,千冬歲坐在電腦前聽閱著盲人點字機的使用方法,手不時敲打著早已熟記的電腦鍵盤發問,他沒想到盲人光是簡單的閱讀都如此辛苦,而這還不包括自己書寫文字。

  靠在書櫃上,男人修長的雙腳和俊容配上白皙的書架簡直如畫,雖在閱覽室造成不算小的喧擾但他毫不在意,他翻閱著書籍卻沒看見眼底,那視線不時朝千冬歲看去,那少年皺眉,捎弄髮後的樣子映入眼中。

  看來就算精明如千冬歲,終究無法在事隔多月後一下子動腦整理出系統來,那完全是全新的領域,而且還失去了最基本的優勢|||視覺。

  嘆了口氣男人最終還是將書本放回架上,當然他一頁也沒讀進去,從背包裡取出他早已歸納的資料和篩選過最為精闢的課本,他走向少年彎下身,沒招呼便關起音響。

  「抱歉,我使用的時間應該還沒到吧?」

  忍不住泛起酸楚,果然是他的弟弟啊!沒有他還是可以保護著自己。

  他的胸口一陣悶塞,看著那微怒的臉孔,他一項精密的思考也不管用了,他悲傷的快承受不住所有,男人不知自己怎麼了,他居然脫口而出:「歲是我。」

  「……哥哥?是夏碎哥嗎?」

  瞬間閃過的話語讓千冬歲站起身,即便是氣音他也不會認錯,他焦慮的拉著夏碎希望能得到回答。

  「雪野先生怎麼了?我來是想說可以當你的老師,但是沒說要當你的哥哥呢!」他不著痕跡的揮開少年的手,像開著輕鬆的玩笑,眼裡沒有一絲戲謔的意思,那滿載的是讓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抱歉,我以為我以為你是我哥,真傻啊、我早該知道他哪會在意我」

  他聽著那載滿自貶的哭腔、看著那空洞的眼神茫然失焦。

  心臟像是要停止跳動。

 

    ×  ×  ×

  

  「點字是由六個方位固定的點字記號,如盲人基本點字……左列點是由上而下第一點、第兩點、第三點……」夏碎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臉疑惑的千冬歲,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握上了少年的手:「這是我剛擺上的磁鐵你摸摸看,順序其實是這樣的。」

  千冬歲原本有些抗拒,但是一想到自己實在沒辦法一個人學會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所以說右列點是由上而下第四點、第五點、第六點這樣排列嗎?」

  「雪野先生好棒,自己能以此推論出來,確實是這樣沒錯,其實順序有點複雜。」

  「摸這個記好順序了嗎?我帶你一到十來一次,剛開始的變化都是前面四點,不要緊張慢慢來就好。」看到對方輕輕的點了點頭,他頓時好像想起以前歲剛上一年級時他所教他功課的片段,聰穎的歲也就他教過那麼一次。

  印象裡小小的手掌拉著他的衣擺,用稚嫩的聲音耍賴的說他不懂,他一眼就看穿那孩子的心思,但那時他還不夠成熟,只是冷淡的回答然後拆穿,輕蔑的笑著“不需要裝了,你都會吧,雪野的當家?"誰知道呢,現在他卻巴不得少年永遠不會下去。  

  「不用重複了,我記起來了請繼續說十以後的變化吧。」千冬歲沒注意到男人的心思,他只是急的脫離別人,伸手摸上了夏碎要他接著。

  「英文字母和數字排列是一樣的,十一以後如你所猜是六之下兩點的變化,

先是右下在來是左下……」

  接下來他擺好十一到十五以後的變化,讓千冬歲自己去摸索,其實這都是有順序可以推論出來前後的,只是對常人來說非常困難,而且要瞬間反映出來更需要時間磨練。

  「我搞懂了,只剩下一些進位方面不太熟悉,你可以幫我看一下這樣有錯嗎?」剛講完話的千冬歲隨即在電腦上打出一列數字「到這裡我都還懂,只有這個地方的排列不太理解。」

  看了眼電腦夏碎只是在桌上排出正確答案,他們這樣反覆練習僅僅花了兩小時,千冬歲便已摸透數字和英文的順序,雖然說現接段要到攏長的句子還不太可能,但基本的單字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休息一下吧,現在也才一點半,出去走走如何?」夏碎看著整隻手都泛紅的少年嘆了口氣,自己的弟弟時常這樣,一固執的鑽牛角尖就停不下來。

  「不!今天我還要搞懂文法和中文,如果你累的話就先休息吧。」

  「你不要我在這?」

  「已經不需要了,我搞懂要學習的方向,石卒累的話先回去也無妨,沒必要為了我勉強自己留在這裡。」講著無所謂的話語,千冬歲現在完全沉浸在學習中,沒有人願意陪著他走到永遠,自己什麼都沒有|||所以他不怕失去。

  「你說真的?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是,我很感激你的付出但那又怎樣?你能陪著我到哪裡?你最後只會累了、只會厭煩了然後丟下我!」

  「住嘴!不要再說了!」男人咆嘯,他像是全身刺滿利劍的困獸,壓著腦袋只覺得全身的無法自主。

  「沒有人會要我,沒有一個人會要這樣的我,難道你能為了我去死嗎?」

  激烈的話語刺激著男人腦部,先前的藥物產生的劇痛大了一倍之多。

  「啊啊啊||!」

  男人感到一陣暈眩,他將放映室的門甩上,下一刻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壓在地上狠狠的收緊雙手,少年被他突然的舉動嚇的不斷掙扎,他像是充滿殺氣的猛獸將指尖插入少年的頸部

  只要在用點力千冬歲就可以就此消失,只要在一下子他就可以解脫。

  「不要,好痛放開我」

  千冬歲只覺得全身都在顫抖,那種性命隨時都能被拿去的恐懼讓他連聲音都無法完整發出。

  「要我放開你?怎麼做你教我啊!」他收回指尖這次狠狠吻上了少年,粗暴的撬開他的嘴強迫他開口,他用靈舌纏繞對方,滑過千冬歲的貝齒,不斷吸允他的舌尖。

  「你是夏碎哥對不對?」

  「我不是!」他低吼這次粗暴的撕開少年身上的衣物,一直不敢這麼對眼前的人,是他知道只要一那麼做了就會被發現,但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將少年的手反綁在窗簾上,撫弄著他乳尖,接著大力啃咬拉扯,像是要咬下乳珠般的殘暴。

   「痛…!為什麼?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為什麼一直待在我身邊卻不願意讓我知道?心臟快無法負荷這種節奏,你明明知道的、我的心一直只屬於誰。

  將少年的褲子硬生脫下,男人在底褲上將手指來回搓弄,單是在周圍挑逗著,很快的下一波刺痛的感覺襲來大的讓夏碎無法忍受,直接將底褲拉下,把毫無開闊過的嫩臀拉開,硬是將腫脹的慾望塞入。

  痛得快要暈厥,千冬歲全身冒起冷汗,下體傳來撕裂的錯覺,後穴被無情的刺穿著,身體最脆弱的地方被攻擊著,仿彿要貫穿身體,看不見對方的樣子,讓所有刺激更加強烈。

  他收縮著肛道,感覺心臟快跳出胸口,沒有任何撫弄得玉莖居然微微抬頭。

  被硬是翹開得口只能被動得接受著男人的手指,帶著厚繭的食指刺穿著自己的口腔,模仿著身下的動作抽弄著,害怕咬傷夏碎他只能盡量張大口任男人為所欲為,千冬歲不禁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大開著雙腿讓男人進出,乾澀的後穴在毫不溫柔的蹂躪下已開始流血,混著透明的腸腋不停流出,男人好似失去冷靜,粗暴的操弄著自己,在一陣擺弄下條然得被翻了身,他只覺得腸子快被脫出身體外。

  「啊、啊、啊|||」 

  接著男人不知怎麼著竟然把分身拔出,手指就著少年剛分泌出的黏液往穴口探去,受傷得位置立即麻癢了起來,不知道夏碎究竟要做什麼,他只好抬高玉臀任男人掐弄,很快得他全身僵直了起來,男人竟然彎下柔軟的身子在他的穴口舔拭著。

  那滑潤的舌尖將洞口的皺折描繪著,不時吸允出聲音來,不知道是爽快、疼痛還是羞恥的感覺大力撞急著腦內,男人膜拜似的將靈舌抽弄狹小的開口,另一隻手則按上了千冬歲的囊帶,大力搓揉著像是要擠壓出汁液來,身下的人痛得搖起頭來,眼眶也越發濕潤,彷彿玩夠了他才放過勒那可憐的小球,轉手在小巧的肉柱上搓揉起來,滑順得上下擺弄,他還將指尖搔刮著前頭的裂縫。

  前後都被玩弄好久沒有和男人性愛的千冬歲哪忍得住,很快的弓起身體將精液全數射進了夏碎厚實的掌中。

  「你這壞孩子,你怎麼就不懂……」

  就不懂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的付出?

  低吼了一聲夏碎只覺得身體像被數隻螞蟻啃咬著,黑色的符咒紋路很快的纏繞住他,快速攀爬著,火燙的一片他只能不斷壓下痛苦的聲吟,像是著火的鐵印狠狠的烙進自己胸腔,好一回他才在抽蓄中緩緩回神。

  為了你我已一無所有,而如今你將離我而去,最後一次他想擁抱眼前的男孩,這個讓他愛到骨髓的孩子。

  「記著我,求你了,記著我好嗎?就算恨也別忘了我。」輕聲的,他吻上了那欲發言的口,廝磨著千冬歲的唇,而另一隻手巧然往下。

  男人突然的溫柔,讓千冬歲迷茫了起來緩緩張開小嘴,任男人舔吻著自己的舌尖,一次次掃過自己貝齒。

  男人將手指藉著方才的精水順利進入隱密的入口,很快的轉動後手指,肉穴轉動下淫靡的綻放著,用力的撐開千冬歲的肉口,他硬是將手指全數塞入。

現在幾乎已半隻手掌塞進少年的腸道之中,發覺夏碎想作什麼少年冒起冷汗,身體自然而然將腸道收縮想要排除異物,他無助的不知所措。

  沒辦法言語,他只能緊抓著窗簾等待著男人的處置,沒法子瞧見夏碎眼裡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暗。

  「歲,忍著點。」

  下一刻那原本卡在手骨上的秘口順間被強行推進,整隻手掌已全數擠進了狹小的腸道,彷彿身體被折成兩半千冬歲張大雙眼,痛的尖叫出聲,淚水在也守不住的拼命滑落。

  男人憐惜的舔下臉上的淚珠,另隻手撫弄著少年癱軟下的肉柱,在發現千冬歲情欲的變化後手開始小幅度的抽弄著。

  「不要用了…肚子會破啊啊|||哥哥、好痛好痛|||」  

  「不會破的,相信我,你喜歡這樣。」他將手殘忍翻轉腸道,手指捏著前列腺大力拉扯,猛烈的抽插下紅腫的內壁跟著翻了出來。

  無法想像自己居然像淫蕩的女人,被最愛的男人玩成如此放蕩。

  哭啞了聲音少年只能不停抽畜,在男人擺弄之下跟著上下擺動,隨後在夏碎突然將手猛力撐開的剎那,少年忍不住一陣戰慄,嫩莖充脹了一圈,下一秒肉莖一抖白色的濁液混雜著尿水噴發而出。

  失禁與高潮的快感讓千冬歲陷入短暫的失神,他用力抱緊少年接著將手掌退出再次頂入火燙的分身。

 

    ×  ×  ×

 

  男人搖搖愰晃的走了回來,他步伐不穩的扶著牆緩緩走著,像是丟了靈魂般,在巷口出現後他穩住了身子,一臉呆愣的看著另個金髮男人奔向自己身前。

  「你們終於回來了,那麼晚了害我超擔心……咦?小千呢?」野景川納悶的看著單獨一人的夏碎神色越發的緊張起來「小千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焦急的搖著晃神的男人,隨後那人才慢慢集中注意力望向他。

  夏碎思緒錯亂的緩緩張開嘴,他記得千冬歲渾身是傷的倒再地上……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腦袋裡的片段不停播放隨後茫然的開了口。

  「我丟了他。」下一秒他被揍倒在地,金髮男人怒視著他緊接著跑出視線外,倒在地上夏碎疼痛的捲曲著身體,他無力抹去臉上的血跡就那麼暈了過去。

 

    ×  ×  ×

 

  「小千!小千!你在哪裡?」翻進已關門的圖書館,野景川焦慮的不停找尋,隨後他打開門看到的景象讓自己不可置信的低吼起來,黑髮少年捲曲在櫃子角落,全身的衣服已無法遮體,聽見有人來的聲音還驚嚇的不停發抖,那男孩茫然的眼神透露出滿滿的害怕,雙腿間流出濁白的汙穢和已乾澀的血液,臉上麻木的像是失去生命的娃娃般毫無生氣。

  「沒事了!不要害怕,小千不要害怕那些都過去了。」

  不捨的擁住少年,他只能不停的安撫著,像是對外界關閉連繫般少年的瞳孔並沒有收縮,只是疑惑的傻傻看著男人,感到一陣鼻酸,野景川將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少年冰冷的軀體,隨後緊緊的埋入對方頸間:「我真希望全世界都看不見,這對你多麼不公平……」

 

    ×  ×  ×  

 

  「水…我要水…」

   

  男人虛弱得躺在床上,乾澀的發出叫喚,下一刻坐在身邊的銀髮男人馬上站起身,拿起茶杯緩緩將水渡了過去,男人微微張嘴隨後嗆的臉色發紅,抓著來人拼命的咳著,將手往夏碎背上拍弄冰炎感到一陣難過。

  「慢慢喝,提爾剛剛才幫你看過,等等會拿藥過來。」他慢慢將友人放下,把病床抬高隨後在銬上手鐐,雙腳也在次架起腳鍊,怕夏碎病發在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他們只能將男人銬在床上,手鐐下滿是掙扎的瘀血。

  夏碎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以為要失去這個搭檔了,那虛弱的模樣是從沒見過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沒有傷痕的,滿臉的鮮血倒在他的懷裡。

  他將夏碎放倒在浴缸裡,股間居然流出大量濁白精液,冰炎沒說什麼只是拿起身旁的浴巾簡單的擦拭著,內心卻絞痛的要快要崩潰。 

  那原本充滿傲氣和那讓人心悸的笑容早已消失,他喪失了尊嚴的再那種妓院般的地方!他竟然待了整整三天,冰炎甚至不忍猜想男人遭受過怎樣的對待,他只知道夏碎親手抹滅了那個地方的每一吋,但冰炎卻不敢奢望那能換回什麼。

  「對不起我太晚出現,讓你受苦了。」他撫摸著豪無血色的臉,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

  他咬著牙將夏碎翻了過身,將男人的股間提高,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注意後穴幾乎磨破了皮,和撕裂留下的傷痕,用癒合術將受傷降到最低。

  他才將手指輕輕放入,勾出殘流在體內的熱液,腥痰的精液很快的流滿手掌。握緊拳頭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將後續處理妥當,把人安置在床上後,冰炎這才通知醫療班處裡,他不希望友人發生這種事被第二人知道,而他立了言靈發誓永不提論,到死他都願意守著這個祕密。

  

  冰炎看著男人像掉入的地獄般大起大落,一下子渾身發燙、一下子又冒起冷汗,身上的紋路則像狼爪一次比一次深,那蒼白的面容下,原本英挺俊秀的面孔變的逐漸憔悴,原本柔順發亮的髮絲散在身邊,也變的暗淡起來。

  他不捨的瞧著那以往的帶著和煦笑容的紫袍,伸手將他身上的傷口換藥。

  男人毫無預警的突然晃動起來,冰炎愣的看著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夏碎,他不停弓起身子,身上的紋路再次鮮紅了起來,方才剛做處裡的傷口全數裂開,血不斷噴出來:「啊啊啊||||」

  男人發狂的甩弄鐵鍊,眼眶滿滿的血絲,他無法控制力道得抓壞身下的床,臉上雙眼刺痛得無法附加,他只覺得彷彿有人硬生拿勺子奪去他的雙目,臉部神經全數發青的凸起,快速抽離的經絡讓夏碎無法閉合上口,只能任唾液流出。

  「我去找提爾和九瀾!」冰炎緊張得要站起身,突然感到手被牽制住。

  抬起頭他只見夏碎眼眶流出血淚,全身抽蓄卻依然緊緊抓著他。

  「放手!你在這樣會瞎了的!!」

  「不用去…我早知道會這樣…眼睛是給歲的禮物……」

  看著那男人露出許久不見笑容,冰炎只覺得不可理喻。

  「藥師寺夏碎!你有沒有想過給千冬歲那你還剩什麼!你呢?你自己該怎麼辦?難道你要我跟一個瞎子當搭|||」

  焦急的吼叫聲順間止住,冰炎看著那男人錯愕的表情,他難以呼吸快要無法站立,這不是他想說的,完全不是!

  「不要緊的,我、我會自動和公會提出解除搭檔…報告書還能自己打呢,我教了歲點字,所以自己全學會了……最後看到的是你,我覺得很幸運。」夏碎閉著眼,他將手指漸漸鬆開,忍住疼痛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最後的心剖開,赤裸裸的擺在冰炎面前,他已失去到麻痺了,而這只是其中一次又有什麼害怕?

  「你早就決定好給千冬歲眼睛了,那你是用什麼心情在教他點字?」

  所以你根本不是在教他而是自己在學…你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思對千冬歲開口?

  「你以為我會同意讓你解除搭檔嗎!藥師寺夏碎你想都別想!」緊緊抓住對方的手,在重要的人面前往往會使自己顯得更加無助,冰炎哽咽的用盡全力抱著夏碎,他拼命將溫度遞給那顫抖的身軀。

  彷彿最後的序曲,男人的眼睛竟緩緩失去神色,接著完全的喪失焦距,眼前昏黑一片,他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無法控制身理的需求,下體一漲就那麼吐出深黃色的尿水來。

  「放棄吧,夏碎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千冬歲沒這價值!」

  冰炎終於忍不住了,在看到夏碎痛的失禁後他痛哭出聲,狠狠的掐著夏碎頸部不能言語,而在對方一陣痛苦的低吼後,男人舉起手撫摸著冰炎的臉。

  「如果是褚冥漾,你會和我決定的一樣。」那彎彎的秀眉,和微勾起的嘴角,就如當初。

 

  因為是你所以我||||

 

    ×  ×  ×

  

深夜後冰炎才一臉疲憊的回到黑館,猶豫了幾秒他隨後決定打開鄰居的門,不知道為何他現在很想聽聽褚冥漾的聲音,很想抱一抱褚冥漾,很想很想。  

  「學長,你怎麼了?」一臉驚訝的看著冰炎突然開起門,衝進來將他塞入懷裡,褚冥漾有些無法反應,但看著那總是強而有力的雙臂微微發顫他就擔心得不得了。

  「不要離開我,褚不管未來如何發誓不要離開我!這是我一生唯一的懇求,答應我好嗎?求你答應我吧……」

  沒見過如此失態的冰炎,他不知所措的回以擁抱,緊緊的像是要男人不要擔心「學長我不會離開你,我用妖師之名起誓。」

  剛開口,冰炎便堵住了他的唇,像是要將所有的情感埋入般,他狠狠的將少年困在懷裡,力道大的像是要嵌入骨髓。

  他將頭底在對方的頸間,想到自己夥伴就無法不去悲傷,是怎樣的愛讓他甘願如此?是怎樣的愛?

  閉上眼,他眼眶不自覺早已濕了。

 

  × × ×

 

  躺臥在床上,少年呼吸平順的歇息著,冷氣裡舒適的溫度讓少年翻了個身拉緊棉被,這樣的午後下讓人全身都得到最大的放鬆。

  但是與身俱來的靈敏讓千冬歲微微瞇起雙眼。

  下一刻屋頂上居然出現了長劍直直朝躺臥的位置衝進來,聽著劍的風聲他推測著軌跡巧妙的翻下床,擺出架式他皺起眉來,對方明顯要制他於死地,但是看不見根本沒辦法防,他僅僅憑著對殺氣訓練出來的敏感度,久戰下來麻痺那種感覺一定會輸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

  「要你死!」

  對方顯然因為千冬歲輕易閃過有些訝異,但依然拔起劍衝了上前,沒想到來人如此衝動,看不見的他索性閉起雙眼,仔細聽著腳步移動的聲響反擊著,幾次比試下來他手碗已震的麻了起來,沒有空閒的時間拿出幻武大豆,他拼命閃躲著攻擊。

  頃刻間他已被逼到了死角,光影間千冬歲疑惑了幾秒,隨後一陣亮光映入眼中,他居然看見劍筆直的從前頭刺來,抓著對方的肩他跳了起來,翻過少年他

站立在桌上。

  不可置信的他瞧著眼前的畫面,他居然看的見了?

  「只會逃跑的你是撐不過三劍的,乾脆自殺吧?」

  他終於能直視眼前的人,正視眼前的人後他才看輕那人年紀居然和自己相仿,樣貌也相當秀麗脫著長長的辮子,充滿殺氣的拿劍指著自己。

  重新見到光明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千冬歲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我不會在逃了。」

  召喚出結界,這次千冬歲的面容陰冷了數分「你也逃不掉了。」拔斷身上的幻武大豆,指間流出波動,身上的弓箭以常人無法觀測的速度連續射出數隻,再少年閃躲之際,他已來到對方身後,引爆符在瞬間炸開。

  前後的猛烈攻擊讓少年只好往上逃跑,算計好一切的千冬歲單單將劍的寒光往上,下一秒少年的咽喉已在自己的劍下,他大力掐著那掙扎的手,勝負早已定下。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刺殺我?」

  「都是你!要不是你表哥也不會這樣!你這自私的傢伙,殺了你夏碎哥才能解脫!」

  對方激動的口吻讓他愣了起來,「你說什麼?夏碎哥怎麼了!」

  「你沒有資格問他的事,因為你表哥受了多少苦你不是一直不曾在乎?現在才來喊會不會太晚?」諭影大吼出聲,他完全不顧脖子在千冬歲的劍下,露出譏諷的口吻:「所以只好殺了你,你死了就結束了!」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他努力使自己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千冬歲皺緊了眉,夏碎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

  「我就是殺不了他,就是沒辦法啊…但是我好心痛,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他死了,解脫那些……」

  「夏碎哥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總是這樣什麼也不懂,自以為自己多包容,自以為自己受了多少傷,你根本不懂是誰一直保護著你?你沒資格愛他,他怎麼會喜歡上你?真是愚蠢!」

  幾乎發狂的尖叫,諭影憤怒的將手掌甩向千冬歲的臉。

  毫無預警的臉上出現深紅的掌印,千冬歲卻絲毫不在意,他只是沉住了臉,將劍壓上了諭影的動脈「告訴我夏碎哥到底怎麼了,在不說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啊,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完全喪失理智的千冬歲眼神一冷,刀鋒以刺入少年腹部,拔起充滿鮮血的劍狠戾的開口:「快告訴我。」少年張大了雙眼,壓抑住聲音顫抖著但嘴邊還是揚起無所謂的笑容:「那我寧願死。」

  看著閉上眼寧死不從的諭影,千冬歲心一橫將劍舉起。

  鮮血噴濺而出,快刺入心窩時下個聲音卻讓他止住了動作。

  「住手放了我哥!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全告訴你!」

  將結界瞬間解除後千冬歲看往來人,那人和諭影有著同樣的樣貌,唯一不同的是他將頭髮剪短,而那聲音是他熟悉的:「我是藥師寺燁影,聽聲音認得出來吧,他是我的雙胞胎哥哥藥師寺諭影。」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千冬歲低聲道將頭撇開,他認出那人便是那讓他受盡屈辱的少年,握緊手上的劍。他努力使手不會一個衝動將對方的脖子和腦袋分家。

  「夏碎是我哥要保護的對象,至於我則是自願把情報帶回去給諭影知道,一星期前那個人因為你的緣故和哥哥要了禁術的方法,現在卻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而你則是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燁影帶著嘲笑看向他,扶著滿身是血的諭影他卻依然嘲弄的笑著,這可悲的族規玩弄著大家的命運,他譏笑所有人,包括自己。

  「夏碎哥為了我用禁術||||」手鬆動起來,千冬歲錯愕的將手上的劍掉在地上,「怎麼回事?到底花了什麼代價?夏碎哥現在怎麼了?」

  抓著燁影的手,千冬歲失控的大吼,「快告訴我禁術的代價是什麼!」

  「永無止盡的痛苦……給了你雙眼卻妄想能和你一起活著,這就是代價。」

  撐起身體諭影抹去嘴角流的鮮血,治癒術加上族裡天生的藥人他傷口快速的癒合著。

  那種痛苦已經折磨夏碎一星期了……他居然都沒發現。

  手心冒起冷汗,千冬歲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沒有解決禁術的方法嗎?一定有吧?身為守護禁書的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哼,有的話會還會來暗殺你嗎?」咬牙諭影瞪了他一眼,滿滿的仇視。

  「……禁書的解咒是有的,但是……根本不可能達成……」

  兩人同時看向燁影,這次千冬歲焦急的要他說下去。

  「一定有辦法的你快說,我一定會做到的,你在不說我就殺了你們兩個|||」

  看著逐漸架起的結界,少年思緒沉了一會後才開口「我喜歡哥哥不想讓他難過,但是沒有人成功過,它或許只是首歌謠……」 

  「珍視之人啊,妖師的言語是否能輕輕喚醒你的沉睡,水雙子的歌聲能否為你帶來安息,混血精靈為何流淚?他究竟在為誰哭泣?時間種族願你諒解他曾在風中為你嘆息,抹去他無盡的罪孽,鳳凰族你的重生請稍來新生的盼望懇求你憐恤,為你乞求眾人的祝福,為你乞求天地所有的美好。」

  歌聲逐漸減弱,下一秒千冬歲人早已隨著轉送陣消失。 

  「你為什麼知道歌詞?」

  諭影看往少年不解的皺眉,他的弟弟總是讓人想不透再想些什麼,情緒異常多變,他的冰冷如果說是讓人不寒而慄,那燁影就是讓人戰戰兢兢沒有一人能確定他的笑容下一秒會發生怎樣的事。

  但是禁咒的解咒詞,沒道理正式的守護者的他會不知道啊?

  「諭影哥哥多心了,娘親以前偏愛我所以常唱這首歌謠,而我難道沒對哥哥唱過嗎?沒刻意隱瞞啊。」

  沒答話他在腦子裡思索以前的過往,隨後他變了臉色,弟弟確實對他唱過但是這首歌卻和久遠的記憶有些出入!

  「……你為什麼少了一句歌詞?歌的結束不是這樣的|||」

  抓住了諭影的手,少年露出一抹笑容「最後一句歌詞我只想對你唱,沒義務告訴任何人。」

   「你這傢伙到底再說什麼鬼話?夏碎哥會死的!」

  推開對方的手,他瞪向燁影,卻沒料到對方會直直倒下,鮮血從腹部不停流出,滿地全是血紅一片,呆愣的諭影他說不出話來。

  「咳……因為我恨他……恨他玩弄哥哥的感情……幸好替身術沒被你發現,哥我對你……好愛啊……」

  緊緊抓住燁影的手他努力施展著治癒術,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藥人的體質癒合傷口才會比人家快速,但沒想到他只是被另一個男人拼命守護著。

  他抱著傷口已止住流血卻昏厥的燁影,那句歌詞不停的敲擊著他的心,原來他也是一直傷害著最愛自己的人,也是這樣自以為灑脫的害對方難受。

  那與自己相似的身子怎樣能承受他修練所造成的痛苦?

  原來他笑著為他療傷時全是幌子,過不久便會躺在床上替他受罪。

  想起那最後一句歌詞他無法克制自己不為所動,他頭一次近乎眷戀的吻上那和自己相似的臉。

  

  『我曾否講論對你的傾慕,願心跳聲換回那我所愛的。』  

  

    ×  ×  ×

  

  千冬歲奔回醫護室,他拜託提爾創造新的術法把所有事物加以相容,然後他來到了黑館。

  他感到嘴角已流出鮮血但還是不肯認輸的跪在冰炎面前。

  「你滾,你沒有資格出現在他面前!」

  怒斥著那低著頭的少年,冰炎一想到夏碎的處境就忍不住泛起殺意,下一刻他卻被狠狠擁住:「學長不要這樣,夏碎學長也不會開心的,我們是那麼幸運的能在一起,你難道真的不願意給他們像我們一樣的機會嗎?」

  沉默的看了眼褚冥漾,那清澈的笑容讓他終於軟化下來,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他鬆口了「我願意幫助你。」

  「千冬歲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也會盡力幫你轉告大家,不要累壞自己。」

  充滿感激的看著包容自己所有的朋友,「謝謝你。」

   

    ×  ×  ×

 

  「我們當然願意幫你了,畢竟當時受詛咒時夏碎也為我盡了一份力,現在不過是回報而已,願萬事牽動能替你帶來祝福。」將溫暖的茶水替給千冬歲,伊多溫和的笑著。

  

  「夏碎學弟的事便是我們的事,千冬歲學弟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的。」阿利爽快的答應,還將狩人族特有的進補藥材交給千冬歲。

  一直到千冬歲離開後,休狄都不發一語,阿利奇怪的看向不請自來卻臭著一張臉到現在的王子殿下。

  「你又在不滿意什麼?」 

  「你不懂你何必浪費時間關照低賤的種族上。」

  彷彿渾身戴著刺,休狄開口便是尖銳。  

  「你!」

  「休狄你就不要裝了,拿水果探病那麼多次現在又何必?」趁阿利還沒發作戴洛掀開門簾吐槽著滿臉不削的友人。

  「本王子只是|||」

  訝異的看著惱怒紅了臉的休狄,阿利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沒對你那麼好,卻處處幫著夏碎學弟吃醋吧?」

  「……才不是!」

  咦!該不會猜到了吧?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阿利頭一次覺得有些短路。

 

 

  × × ×

  

 

  「我和安因都會盡全力協助你們。」

  「喵喵絕對會幫到底的!千冬歲加油!」

  「吾願意。」

  「夏碎學弟可是名單上的帥哥呢?哪有不幫的道理?」

  「我會盡速通知我家主人,願一切都安然度過。」

  「我那個笨弟弟妖師的能力那麼不穩,當然得我親自出面囉。」

  「我會以妖師族長的名義對你們兄弟祝福。」

  「本大爺也是顧江湖義氣的,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歲不要逼自己太緊,我們都會幫忙的。」

 

 × × ×

 

  千冬歲緩步靠近病床卻一步比一步更加沉重,蒼白的臉和全身潰爛的皮膚,如囚禁般銬在床上臉上還帶著吸器,那疲憊的神態是他從沒見過的。

  他抑制住想掉淚的衝動,跪下身子握住他的手,強迫自己看男人為他做到了什麼地步。

  他不願意再哭泣了,懦弱的一直逃避,他的男人就得為此更加難受。

  「夏碎哥我錯了,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絕對不會在逃了,這次我要和你說好多、好多話,求你一定要撐下去,大家都來了所以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站起身,他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開始在地面上畫起法陣,冰炎握上褚冥漾的手,雷多、雅多與西瑞也和其他人牽起雙手圍成一圈,其餘的人則在外頭牽起手繞成第二圈。

  他不停歌頌著古老的詩謠,貫注一切的思念,而每一個段落由其他人所構成水晶球也開始發光,高速的旋轉著緩緩的一個融入一個,那原本透明的球體也因此染上各種色彩。

  當所有緊密融合後,千冬歲才張開雙眼將那強大的光源放入夏碎身上,接觸到表面的肌膚那閃爍的光影逐漸消失,很快的全數融入夏碎的身子,但當光平息後千冬歲卻難以冷靜,夏碎身上的詛咒並沒有解開,那藤蔓依然纏繞!

  靈力抽空的他癱倒在男人面前,其他的人只能錯愕的不知如何是好,千冬歲絕望的看著那緊閉的雙眼內心滿是焦慮,他努力爬到對方身邊,捧著男人的臉想仔細端詳著。

  「哥不要再偷懶了,快起來吧!哥你說過不會讓我寂寞,現在我相信了但是你卻沒兌現啊……」

  千冬歲盯著那毫無反應的臉,低聲唱著解咒的歌謠,臉上泛起苦澀的笑容,他不願相信這就是結局。

  淚水打落在指尖上,他不顧眾人在場舔吻著男人的唇,「夏碎、夏碎、夏碎你不能丟下我,你不能又丟下我|||」拔起懷裡的劍他刺往自己的心臟,在大家還來不急反應血水噴上了夏碎胸前,下一秒原本黯淡的光球再次發亮,千冬歲訝異的看著傷口癒合著。

  而所有藤蔓也緩緩消逝,男人臉上的慘白逐漸退去換回原本健康的膚色,身體上潰爛的傷竟也快速的修復著,手腕的瘀青血開始流動,不停咳出黑色的血水,在停止後,整個人彷彿只是休息了一會,男人先是煽動眼睫雖然依然看不見但卻換回了意識。

  「夏碎哥你醒了!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餓嗎還是渴了?」

  全圍了上來,他們看著沒有焦距的夏碎沒有人能出聲。

  一點也不在乎對方是否看的見自己,千冬歲只是開心的不停講著,抓著男人眼神滿是欣喜。

  神終於讓他的男人回來了!

  直到殘忍的話語出聲,千冬歲才冷卻下來,剛剛的喜悅彷彿變成了泡影,空氣中滿是抽氣聲,和刺骨的冰冷,男人坐起身滿臉的疑惑他僅僅只是開口,

 

  「你是誰?」

 

    ×  ×  ×

 

  「夏碎哥我、我……我是……」發現自己組織不起來言語,他只是無法反應的看著面無表情的男人。

  顯然開了幾次口,卻又合了回去,最後他終於難掩哀傷的在眾人面前抽咽起來,總是驕傲的少年彷彿被硬生脫去傲氣,脆弱的不堪一擊。

  發現沒了聲音,夏碎也不開口。

  「嗚……嗚……」直到空氣裡只剩下千冬歲終於忍不住的悲鳴聲,他難看的哭著像個無措的孩子,雙手拼命想抹去淚珠卻是徒勞,眼眶裡全是霧水。

  「你哭了多久?」夏碎毫無預警的突然開口,墨色的瞳孔雖然看不見卻充斥著寵溺「你過來……」他對著早已哭成淚人兒的孩子招起手,少年聽話的走了過來卻固執的站在自己前面無聲的哽咽著。

  「歲你這個笨蛋!不許再哭了。」伸手將人攬入懷裡,他只是想嚇嚇那個壞孩子,誰知道居然害得自己心跟著揪了起來。

  「以後也不許亂哭,你哭得害我心都疼了。」

  「咦!夏碎哥你|||」

  滿臉通紅的千冬歲,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壞心的哥哥擺了一道,這回他想起還在圍觀的大家,丟臉的咬著下唇,最後只好學鴕鳥將臉埋在夏碎的懷裡。

  看著在眾人的嘲弄中耳框逐漸燒紅的弟弟,夏碎終於滿足的笑了。

 

    ×  ×  ×

 

  夏碎對著還在吵架的兩人開口,「我最喜歡早睡的孩子了。」

  僅僅這一句話剛剛還在吵『夏碎哥比較愛水梨。』『主人比較愛柚子。』的聲音全不見了,換來的是兩聲幾乎同時間的關門聲響。

  男人想像著千冬歲推著眼鏡一臉律師樣的辯論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即便他看不到了,他卻感到有史以來最甜蜜的生活。

  坐在沙發上他淺嚐著伊多送來的花茶,享受夜晚難得的寧靜,誰知道有人晚上不睡覺偷偷爬了他的身子:「歲,怎麼不去睡覺?」

  有些好笑的拍著全身跟無尾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千冬歲,感到對方似乎再撒嬌將頭埋在自己胸口,自從那天起他總算見識到了自家弟弟有多愛這樣粘著自己,彷彿要把以前不足的全補回來,一到沒人的地方就成了這個模樣。

  「夏碎哥你說過,喜歡的東西不要輕易說出來對不對……」

  夏碎感到那孩子輕輕的吻著自己的雙眼,那還沒拆繃帶的地方被輕柔的觸碰著,「但是我還是好想告訴你……夏碎哥我愛你。」

  一股暖流悄悄得灌入,男人激動的壓抑著擁上來的情感,或許一直害怕著的都是自己,如今少年的告白讓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了。真的,一切都值得。

  「歲再說一次。」

  「夏碎哥我愛你。」

  「再一次。」

  「哥我愛你。」

  「最後一次?」

  「我愛你……不、不要再講了啦……」

將滿臉脹紅的人抱在懷裡,他毫不留情的吻住了那人的唇,像是要訴盡一切愛意的纏綿著。

  再吻的腦袋有些缺氧時,千冬歲隱約聽到男人特有的輕笑聲,和好聽的嗓音如此說著。

  

  「今晚不讓你睡了,有準備了吧?當然沒準備也得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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