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帶給人幸福的人,幸福不是少的可憐....?』



 
潔白而又莊嚴的石柱充斥著整座神殿,平臺四周都環繞著階梯。立在入口處前面的三十六根柱子均有浮雕裝飾,這些柱子上刻有四十到四十八道淺凹槽。

神殿四周在柱子上面也環繞著一條裝飾雕刻的中楣,還有象徵和善的精靈神像,而在這一切中,唯一有生命的少年顯的異常渺小。



金色的長髮如同拉直的黃金細絲般柔順,略顯蒼白的臉上望不出任何情緒,少年蹲坐著環抱起自己,黑影卻像他持續擴大的無力一樣,被烈陽拉的老長...


忽的,一道聲音劃開了孤寂,一名穿著上頭繡有白色火焰藍袍少年緩緩走出「小扇,”儀式”快開始了,你怎麼還坐在這裡發呆啊?說實話...是不是在想二哥哥?」金髮隨意綁在腦後,少年不正經的嘲弄起來。


「朔風哥哥?!你怎麼會在....啊啊!很痛耶別捏我的臉啦...啊!好嘛我去準備
就是了!亨朔風哥最會欺壓我了!討厭!!」

楓扇閃躲著三哥的”毒手”但最後還是聽話的逃也似離開,他其實都了解的,不論是朔風此時的出現或....他口中所謂的”儀式”....





在少年吐著舌頭辦鬼臉離去時,笑容立即瓦解「....小扇...」鬆垮的高帽將藍瞳蓋住,背傾斜著靠著白牆,握著的拳頭使指尖插入掌中,突然一個撇頭,朝著暗處冷語:「暗影,連我你也有資格監視?」

不知何時少年身旁多了個青年,絲毫沒使人察覺的腳步如同老鼠般輕巧。

「二王子,屬下認為不是您的錯。」單跪著黑色的髮絲蓋住雙瞳,雖然有半張臉被遮在黑布下,但高挺的鼻尖和姣好的五官輪廓,依然讓人賞心悅目。


「你又懂甚麼了?!說啊!!」無法平息的怒氣,少年嘶吼了起來,原本俊帥的臉孔顯的有些扭曲。

「身為綠瞳的我為什麼沒錯?!!要不是我!小扇會....」半張的口突然斷了話語,
提起握拳往石柱上重重拍打。


「哼。所以該說是主人懦弱?」冷哼,語氣如同冰塊般聽不出半點溫度。

朔風聞言,愣了幾秒,隨後苦笑了起來。

「.....我...從來不曾認為自己剛強。」顫抖著像殘風中的燭火,閉著眼彷彿在麻痺著自己,他其實很自私吧?根本沒勇氣拯救,沒能力為小善減輕任何痛苦,卻奢望要得到救贖。呵!可笑的諉善者!



「所以,您才需要我不是嗎。」突然一個手提高了下顎,忘不出深度的黑膜直視著主人的瞳孔,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暗影”的出現不就是為了保持主人的潔白?


”所有的錯將歸咎於暗影,主人您沒有錯。”


剎時,神秘的男子如煙般消逝,留下無止息的輕笑聲回盪在大堂。


「傻瓜。」語畢帶起帽子,朔風在一個轉身後往下一躍。


************








白色的毛絨披風,掛著自己頸像綠葉雕功金飾,華麗而雍容的淡藍色絲帶繫著全身,而純金色的長髮飄動在特魯爾.風扇白皙的臉蛋旁。

女僕單跪著撫弄著頭頂上的豔紅花朵,綠瞳半開著整體像個娃娃般....


突然身旁的女侍像抽了線的木偶”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還來不急驚呼眼前的人以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似乎已無法去管門為何不開人也能進來之類的,「暗...嗚?!!」一雙以看貫了的黑目冷掃風扇一眼,隨後壓上來的黑布和手刀頓時讓風扇昏了過去。

”你得謝謝主人,飯桶。”冰冷的語句,自『綁匪』口中溢出有些異常不削,用力一扯將桌子上的絲綢桌布拉落,上頭的玻璃杯盤發出巨大的碎裂聲響。


不意外的在幾秒後傳來大量家僕的腳步聲「少爺!您房間發生甚麼事了———!!」


「呵!」果然,派那麼多的下人,對於那些無知又殘暴的人,在也沒有比守住狩獵祭上的貢品來說更重要的事了吧?!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扎眼人已從房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


用不了多久時間整城已傳出不下數十種說法,儼然對於"儀式"重要的"祭品"失蹤一事
造成相當大的恐慌,大街上不時傳來諸如此類的吼叫「完了!完了這下子神一定會毀了這個被詛咒的國家!!」而呈現暴動狀態下的人民開始大規模在城門前騷動著。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一個人也顧不好,真是他媽的晉衛軍!連皇族都能輕易的被綁走!」

手 上拿著磨成異常尖銳的寶劍憤怒的四處揮動,眼前的少年如同火爆的獅子不停叫罵著,來回踱步的舉動在安靜的大堂顯的清晰,前頭跪著四五個被諭為"皇家騎士 長"的可憐人士,不斷顫抖著縮緊腦袋,而腦中不外乎『幹!原來這職業根本是當替死鬼的!!』或者『早知道就買通文書的官位,也不要因為拉風當啥騎士 長....』



「好了浩獸!你就不要再責怪他們了。」

淡淡卻頗具威嚴的聲音在自始自終無開口的男子口中說出,讓被喚的少年有些停頓,將憤恨的眼神調往坐在寶座上的人「南宮哥哥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最疼的小扇出意外了他們這群
只會吃飯的能負責嗎!?」說完像是應證講的話般轉身對剛剛的"失暴對像群",磨了起牙來「嗚!」接收到的是更加劇烈的顫抖。


「別鬧了!我已經叫朔風帶兵去找了,相信不出今天人便會回來。」

「亨!就朔風那混帳去老子才儋心!他根本就從不關心皇室,只為自己的自私鬼!」






黃沙滾滾,一個熱鬧非凡的城市。


「這裡就是舉行科舉考試的地方呀。」默螢漫步在繁華的大街上,其實覺得新奇,因為他從鄉下來趕考,從沒見過這般熱鬧。

但是一路上並沒有人把他當作鄉巴佬看待。因為他一身白袍,吊著書袋,氣質溫文儒雅,說起話來客氣斯文,正是個標準的讀書人。

忽然,一個路人忽然害怕的指著另一個身影慘叫:

「妖怪!妖怪!」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

默螢好奇的看著那個被稱為「妖怪」的人,他戴著帽子,看不清長相。
其他的人聽到他被叫成妖怪,就像他有新流感病毒似的,他一靠近,就自動離的遠遠的。

看到這樣的情形,默螢心中燃起了憐憫,便靠近他…..

「你沒事吧?小兄弟。」默螢按著他的肩,他回過頭來,看到了他的臉孔,默螢暗暗吃驚,他的眼睛是清澈的綠色,清澈無比,

頭髮竟然是金色的,看起來是個16、17歲的少年。

「原來不是中國人。」默螢暗想。難怪會把中國純樸的鄉親們都嚇著了。

少年看著他,碧綠的眼流露出些微的驚訝,然後他們我看你你看我,相看兩不厭,越看越歡喜,於是就在這裡拜堂成親了。(誤)

「…那個,我肚子好餓。」少年忽然冒出一句,然後靦腆的看著他。

「這樣吧!我請客,請往這裡走。」默螢擺出手勢請少年去他住的客棧,那少年也不推辭,大搖大擺的去了。



*********




楓善一邊吃飯,一邊打量桌子對面請他吃飯的好心人。



「心地善良是很好啦!可惜看起來太弱了。」楓善心中評估著,
「但…應該很聰明,我也需要一個聰明人相助!沒錯,就選定你了!!」楓善眼中閃爍著光彩,嘴角勾起愉快的微笑……

而對面的默螢只困惑這少年吃飯怎麼笑的這麼開心,殊不知自己大難以至。



當楓善正滿腦詭計時,默螢溫婉的問道:「在下姓默,名螢,小兄弟叫什麼名子?」

「我叫風扇。」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應該要先抓住他讓他不能跑。」他想著。

「那楓善兄弟,你從哪來的呢?」默螢又問。

「…….」

「…啥?」想的太認真以至於沒有聽到。

「我問你從哪來的?」

「很遠很遠的地方。」丰扇忽然站起來「我去一下廁所。」然後就跑掉了。

「這少年有點奇怪呢。」默螢想,「但應該不是壞人……」

想到這裡,脖子忽然被重重一擊,昏了過去。




*********




「不要再哭了嘛……算我拜託你……」楓善頭痛的捂著額,似乎非常頭痛。

「………」默螢不管他,繼續掉淚。

自從早上默螢醒來,發現他手腳被綑綁,躺在倉庫疑似被綁架(正是被綁架),然後來不及去考科舉以後,就難過的一直哭個不停。

「好嘛!我放你出去考試,好不好?」慌張的綁架者說。

「來不及…遲到…不能進場……嗚….」悲痛的考生說。

「這樣啊?!…..那你明年再考嘛!幹麻這樣小心眼。」

「…科舉….三年一次…我已經等了三年了…嗚嗚嗚嗚嗚…..」哭。

「吼!不就是一個科舉嘛!!哪有這麼重要!」看到他又哭,丰扇不耐煩的吼道。


外國人楓善並不知道,自古讀書人總多情愁,而且科舉非常重要。


他也不是故意讓他不能考試,所以現在很懊惱,不知道該怎麼辦?
當楓善正煩惱的抓亂他的金髮時,默螢漸漸停止了哭泣。

發現默螢終於不哭了,風扇高興的轉過去看他,卻嚇的倒退兩步。

默螢和善的臉消失了,就像中國神奇的技藝「變臉」一樣,現在他的臉彷彿覆了一層霜,毫無笑容。

「小賊,我還沒問你呢。…到底綁我來做什麼?」眼神婉如寒冰。

「這個…我…我可以解釋…」楓善注意到自己在默螢的心裡的地位從小兄弟變成小賊,非常驚恐。

「你為什麼綁架我?要錢嗎?可惜,我也只有一些纏盤。」默螢瞇起眼,話說的淡淡柔柔,卻讓楓善不寒而慄。

楓善忽然發覺,他對默螢是個文弱、善良書生這個印象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在這尤關楓善生死存亡之際,忽然有人高喊:「失火啦!!失火啦!!!」

倉庫中的二人還來不及驚訝,倉庫的牆忽然爆裂開來,竄出的火舌吞食地上的木材,有越燒越旺之勢。

楓善二話不說,便把默螢扛在肩上,往門口方向跑。

「你在幹什麼?快放我下來!」默螢驚慌的大喊。

「難道讓你被燒死嗎?!你覺得我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嗎?當然不是!」楓善大吼。

「我有長腳,你幫我把繩子解開,我自己跑啦!你這樣扛著我等等我們兩個都跑不掉!」

「你當我是白痴嗎?」
丰扇喘呼呼的回答「我幫你解開繩子,你等下就跑掉啦!那我綁架你的心血就白費了。」

默螢聽到這個答案幾乎又要落淚了。


大火的灼熱的高溫熱的默螢很慌,但他們以龜速前進,眼看就要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開始和楓善談判:

「那你放開我,等等我絕對不跑掉。這樣好嗎?」

「你保證?」

「當然。君子一諾千金。」

「那你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離開我,知道嗎?」

「知道。」

「不管到哪裡,都一直陪我?」

「好。」

「你說的喔!耍賴怎麼辦?」

「我就…」

「科舉永遠不能上榜!」

「啊?……好,我答應!」

楓善達成協議後,放下默螢,然後俐落的用小刀劃開繩子。

默螢迅速的跳起來,然後和楓善一起奔出倉庫,在他們衝出去的同時,倉庫也完全被大火吞噬了。



默螢和楓善相視一笑,為撿回一條命慶幸,默螢卻忘了剛才為了逃命,和楓善達成了像結婚協議,更像賣身契的口頭契約。




*********




逃出了火場,默螢有禮貌的向前來關心的民眾答謝後,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轉身就要離去。

但忽然被人拉住了衣袖,「怎麼了?」原來是楓善。

「你答應過的,」楓善徹明的綠眸一閃一閃「永遠不可以離開我,記得嗎?」

默螢僵硬的定格。

沉默了數秒,默螢在楓善期盼的注視下,嘆了一口氣,屈服了。
「好吧。」俊臉依然溫和,卻看起來很無奈。

楓善滿意的笑了,高興的說:「真是太好了,終於找到第一個部下了!」

「部下?什麼部下?」默螢疑惑的問。

「啊……糟糕,真是抱歉,忘了告訴你,」楓善笑的燦爛無比「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回去再慢慢說明…這尤關我們美好的將來呢!」

默螢看著如此愉快的楓善,忽然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






客棧內,默螢的房間。



「我有一個很棒的夢想。」坐在床邊,楓善認真的盯著正在沏茶的默螢。

「…什麼夢想?」基於禮貌,默螢還是發問了。

「為了這個夢想,我努力了很久,終於得到一點收穫了!」楓善得意的說。

「收穫?」默螢端著茶,坐在楓善旁。

「給我ㄧ杯茶…謝謝。」楓善徐徐喝了口茶,「沒錯!我的收穫就是…..你!」戲劇化的一指。

默螢的茶杯一顫。

「因為我當為強盜啊!所以需要很多手下,但我沒認識什麼人,只好去抓啦!」楓善開始解釋,

「剛好,在這遇到你,你說巧不巧呀?這根本是注定的緣分嘛!」說到這,楓善眼睛一亮,忽然抓默螢的肩,
「這就是緣分的奧妙!我終於了解了!你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幫助我完成夢想,我。。。」

「抱歉,可是我沒有打算當強盜。」默螢撥開他的手。

楓善臉上的興奮一僵,陷入思考。然後小心翼翼的發問:

「你看過海賊王嗎?」



「沒有。」聽都沒聽過。



楓善一臉失落「啊,難怪你不能體會當強盜的美好。」

「到處去搶劫,這有什麼好?」默螢漠然的說,起身就要離去。

「不是這樣啦!你先聽我說!」硬是把默螢按回位子,強迫他聽他偉大的計畫:「我們不是要當搶人的強盜,而是要當行俠正義的強盜。」

楓善說起他的夢想,神采飛揚:「我們可以到處去遊山玩水,去世界各地冒險,過的轟轟烈烈,或是去挖寶……」

楓善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他美好的幻想,一臉陶醉。

默螢看見楓善的表情,心頭一顫。

他綠眼明亮,嘴邊帶著一抹笑意,臉龐散發出光芒,眼神著迷似的望著的遠方,似乎看到了很美的東西。


或許就是,他看到的未來。




************





在偏僻鄉下,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孩站在華麗的大房子前,愣愣的看著。

過了一會兒,他飛也似的奔進了一棟簡陋的矮房,大喊:「媽媽!媽媽!」

「怎麼了?」一個女人走向他。

「最近搬來的那戶人家,房子好大間呢!」男孩既驚訝又羨慕:「為什麼?」

女人笑了,摸摸男孩的頭,回答:「那是因為是官老爺住的,自然氣派些。」

男孩想了想「那要怎樣才能當官呢?」

「這個嘛…考了科舉,如果成績好,皇上就讓你做官。」女人回答。

「好,那我長大後就去考科舉,當大官,來孝敬媽媽!」男孩大聲的說。

女人聽到孩子如此有志氣,也欣慰的笑了。


後來,女人就送男孩去讀書。


一段時間後,男孩受了詩書的洗禮,加上天生長的俊秀,變成一個氣質超凡、玉樹臨風的書呆子。




********




然後,現在卻變成這樣子。

氣質超凡、玉樹臨風的書呆子默螢嘆了口氣,拔掉了包頭髮的布,任由黑色的髮絲散落在肩上。

在燭光的照映下,楓善的臉映著光,長長個羽睫蓋著,睡的很安詳。

默螢忍不住端詳他的臉。

楓善有著中國人所沒有的較深的輪廓;金色的、亂翹的短髮;孩子氣的臉龐在昏黃的燭光下柔美極了,簡直…就像個天使。

啊?天使??!!!

默螢趕緊甩掉這奇怪的想法,不對吧!應該是惡魔才對。

這個怪人不但綁架他害他不能參加科舉考試,逼他和他作伴,最後還叫他當強盜,滿腦子奇怪思想。

不,與其說他奇怪,應該說他很單純。

對了,他是從哪來的呢?

楓善忽然發出一聲夢囈,打斷了默螢的思考。






『曾經有人說過夢是現實的反面,所以想必如此快樂的你夢裡其實很痛苦吧.....』






暗夜裡,金髮少年胡亂揮著雙手,臉上露出微微細汗,呢喃的聲音像是掉入死胡同班的痛苦。

「哥哥....唔,原諒楓善吧....別打...」



聽出楓善夢裡的片語莫螢不自覺的皺起眉來,心理說不出的不痛快,很顯然那斷斷續續
的聲吟讓他心臟莫名抽痛著,接著像是在也受不了般伸出手將少年的嘴捂上,隨後那和體溫行成反差的冰冷淚水流入自己指尖....


他不懂,應該說是無法理解,為何一個白天看起來如此開朗的少年晚上會露出近乎無助的表情來,而更奇怪的這件事這竟讓他感到好奇。

莫螢嘴角泛起苦笑,原來的他為了讀書完全不像一般人,更無法有任何除了科考以外的事可以勾起他的慾望,難道他的內心真的有那種”當賊”的本性不成!?


還是說這傢伙真的影響到他了.....不會吧...




「.....」

低下頭莫螢突然有再次大哭的想法,但還是鬆開了手順勢抹去了那人的淚珠,這回有個奇怪的想法竄著腦袋...

黑色的髮絲突然一躍行成一個小型波浪,細長的身軀靠著床邊座了下來,如墨色的雙瞳第一次無法入眠就那麼照著月光的倒影,整晚。


如果說要陪楓善到永遠....


那麼他是不是有義務幫那傍晚的愛哭鬼,擦淚水一輩子啊?!

 

「默螢!快起來!」睡夢中,身體感覺的劇烈的搖晃。

決定不予理會,翻身,繼續做他的好夢。

「喂…太陽都曬屁股啦!」楓善戳了戳默螢的臉頰,仍然沒有反應,「多麼美好的早晨,睡覺太可惜了!」充滿朝氣的楓善大聲的嚷道。

默螢用棉被蓋住耳朵。

看到朋友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楓善想了想,忽然綠眼一閃,「不如我來唱首歌吧!」

清清喉嚨,開始發聲:「啊~~」

楓善才正要開始,就被棉被裡伸出的一隻素手猛然抓住了衣領,扔出房間。

為了想楓善的事一夜沒睡的默螢,好不容易睡著了,現在又被楓善吵醒,床氣大盛。

「有時間唱歌,還不如去買早餐回來。」悠然的嗓音迴盪在房外走廊,房門「碰!」的一聲關了。

被扔在門口的楓善呆了一下,「他叫我去買早餐?」然後疑惑的抓頭:「奇怪….他不是我的部下嗎?」

強盜的頭頭竟然被起床氣的部下指使去買早餐,這是風扇始料未及的事。





*************





等早餐買回來,默螢已經穿戴整齊,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書桌前面,看書。

楓善心裡大覺不妙:「糟糕,這個書呆子一早起床就看書,那我今天和他相處一天,一定會無聊死。」打定主意,楓善晃到默螢旁邊,搖了搖他。

沒想到,他眼也不抬,完全沒反應。
「欸…默螢。」叫了一聲,沒反應。「默螢ˋ默螢。」叫兩聲還是沒反應。「默螢默螢默螢默螢……」叫喚N次,默螢仍然沉淪在他的四書五經,無動於衷。

對於自己完全被忽視,楓善微瞇起他的綠眸,心中不悅……不,這太含蓄了,應該是說不爽。
心念一動,便彎下腰,用指尖撥開默螢耳邊的頭髮,然後對他的耳朵輕輕的吹氣:「默…螢…!」。

反應出乎意料的激烈。默螢的俊臉瞬間漲紅,然後連人帶椅的翻倒。
楓善嚇一跳,惡作劇過頭了,連忙蹲下來扶他:「你沒事吧?!」

「你……幹麻吹氣?!」默螢手捂著耳朵,好像是剛被流浪狗咬到。
「我只是想嚇嚇你,怎麼知道你的耳朵…」楓善看到默螢的臉色,連忙把「是你的敏感帶」吞回去,話題很用力的一轉:「噯,不要再看書了,陪我出去逛逛啦!」

默螢看著楓善期待的模樣,就像一隻很久沒帶出去溜以至於精神太過充沛的狗狗,在對他搖尾巴…..他摸摸狗狗的頭….不,是摸摸楓善的頭,嘆氣後答應道:「反正給你一鬧,也看不下書了,不如就出去走走。」





*************





大街上,楓善一蹦一跳的,東摸一下,西瞧一下,活像是個興奮的大孩子;而後面的默螢則悠閒的踱步,舉手投足間,竟散發出他特殊的韻味。

忽然間,楓善似忽被什麼吸引住了,向默螢招了招手。等默螢近了,楓善指著一個跪在路邊,身穿白衣的女孩,發問:「她在幹麻?」

「應該是…賣身葬父吧。」默螢看了一眼那女孩,身上穿著喪服,低垂著頭,就大概明白了。

「賣身葬父?什麼意思?」楓善一愣。

「就是沒錢埋葬自己的父親,所以只好把自己賣給別人做奴婢來籌錢,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真的有這種事啊?!」楓善睜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默螢看著楓善,心中想道:「賣身葬父雖不常見,但也不至於沒有聽過吧!楓善或許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不懂得人間疾苦。」

「但既然如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要我跟他去做強盜呢?難道是逃家?」默螢想的出神,楓善忽然遮住臉「別一直看我,我會害羞!」

默螢秀眉不自主的一跳,轉身。「別一直站在這,不禮貌。」

「喂!別走!那這女孩怎麼辦?」楓善眼明手快的抓住默螢的衣袖,緊張的問。

默螢心中嘆了口氣,果然!他就知道會這樣。「你想幫她嗎?」

「遇到這種事怎麼能坐視不管!默螢!你太冷血了!」楓善正氣凜然的說道。

「那,」默螢徐徐的說:「就給錢吧!」

「什麼?」楓善一愣。

「那個女孩缺的是錢,如果想幫她就給她錢吧。」默螢不冷不熱的解釋「你有錢嗎?」

果然是個有錢人的孩子,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

那個女孩就是窮極了,逼不得已才會賣身,別人若是沒有錢,也是愛莫能助。

況且…默螢想到這裡,火氣漸升,楓善這傢伙,身上跟本半無分文,這幾天都吃他的、睡他的床,竟然還想要去幫別人籌錢!

聞言,楓善的綠眸微微一暗,然後低下頭。

然後又抬起頭來,眼神堅毅。

「至少……問一下有沒有我們能做的。」楓善說。

「……啊?」換默螢微微一愣。

「我就是不能這樣,看她跪在那裡。」說完,走向那個女孩。

默螢先是在原地盯著楓善的背影一會兒,接著不知道是無奈還會心的一笑,最後跟上楓善的腳步。





***********





沒想到才剛走過去,幾個彪形大漢就推開楓善,大聲的罵:「別過來!這個女孩已經是我們家主子的人了!」

後面幾個人架起女孩就要走,只見那女孩驚嚇的哭了起來,傷心的喊:「不行!你們沒給我錢,我的父親還沒下葬,我不是你們的人!」

其中一個人暴躁的賞了女孩一巴掌「少囉唆!走就是了!」

楓善看到女孩被打,氣極的大喊:「喂!你們這些……大猩猩,別欺負她!」

聞言,所有大漢定格,其中一個轉向楓善,凶神惡煞的問:「你叫我們什麼?」

「我叫你們大猩猩。」楓善據實以報。

「你這死小鬼!活的不耐煩了!」大漢惱羞成怒,龐大的身軀撲向楓善,楓善迅速的閃過。

接著用不知道從哪摸來的木棍,和大漢纏鬥起來。

楓善動作靈活,動作熟捻,大漢身軀雖龐大,但動作和楓善比起來笨拙許多,竟佔不到一點上風。

默螢納悶的看著,只見楓善用木棍打到大漢身上之處皆是要害,卻用力不足,連點皮肉傷都沒有,頂多只能困住敵人。

難不成……默螢靈光一閃,難不成風扇在使劍法,只是拿著木棍!

白痴啊!雖然墨螢不喜罵人,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因為倘若楓善拿的是劍,以他精準的劍法,那大漢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

但照這樣看來……默螢看楓善吃力的閃過一拳,手不自覺的握起了拳頭。

楓善危險了!

大漢發現自己竟然擺不平這個小鬼,火大的向同伴大吼:「看什麼看!快過來幫忙!」

原本看戲的大漢們紛紛加入戰局,情況很快的一面倒,不知道誰終於推倒了楓善,然後往風扇身上就是一陣痛毆,洩憤的拳腳毫不留情的落在楓善身上。



默螢從層層大漢的縫隙中,竟看到縮成一團的風扇那張慘白的臉孔,嘴唇緊抿,鮮紅的血從他嘴角溢出,空洞的綠眸圓睜,然後緩緩的閉上……

當墨螢看到楓善的雙眼閉上的那刻,某個東西忽然在他腦中轟然爆炸。







「臭小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招惹本大爺!」

「你這樣縮成一團的模樣,倒挺好看的嘛!」

「想逞英雄,老子給你點教訓!!」

在一聲聲的怒罵嘲笑中,楓善的完全沒在聽,只覺得全身痛的要命,意識逐漸模糊…..

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閃入人群中,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時,瞄準一個人的臉就是一拳。

瞬間血跡四濺,那個挨揍的人哀嚎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一拳就KO掉一個人,可見力氣之大。

那人沒有停下來,流暢的反轉,一手擋住攻擊,另一隻手重重的打在他的腹部,瞬間又解決了一個。

那白衣人來勢洶洶,一眨眼又擱倒幾個人,剩下的幾個慌了起來,忽然有人亮出了一把白森森的刀子。

「不、不要過來!」拿刀子很帥沒錯,但台詞很孬。

那白衣人果然停住了腳步,停在楓善旁邊。

楓善抬眼看看是哪個善心人士出手相救,一看後心頭猛然一震,下巴掉了下來。

是默螢!

只是和他認識的默螢不相同,他原本溫潤的書生氣質都不見了,臉上充滿了抓狂的怒意,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聽到警告,默螢雙唇一抿,竟然笑了。

楓善看到他毫無笑意的笑,根本就不是笑!只是讓他陰森的臉扭曲,看起來更加邪惡無比。

其他人似乎也很有同感,雖然墨螢手無寸鐵,拿著刀的人竟然後退了好幾步。

「怕什麼!快上!!」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拿了刀就衝向墨螢。

「小心!」楓善微弱的驚呼。

默螢側身閃開了刀,然後迅速出手捉住那個人拿刀的手腕,用力的一捏。

伴隨著疑似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人痛的呼喊,然後手一鬆,刀子落下。

默螢接住了刀,一腳踹開手腕被他捏碎的人,然後刀刃一轉,指向剩下的幾個人。

「離開這裡。」





**********





基本上,被一個恐怖的人拿刀指著要求離開,真的是求之不得。

看到默螢沒有打算對他們趕盡殺絕,幾名大漢連忙拖著負傷的同伴,狼狽的離開這個傷心地。

等所有人都離去後,默螢看向地上的楓善。

楓善對上那仍湧滿殺意的墨色眸子,忽然有種想要向後逃跑的衝動。

雖然想逃跑,但他不能跑。

畢竟默螢正是楓善在這裡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願意接納他的人。

雖然……楓善額頭滲出了冷汗…….默螢現在變的好可怕!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漸漸的,默螢的臉恢復溫和,眼神正常,彷彿烏雲散去。

太好了!他正常了!!楓善除了暗自鬆了一口氣外,感動不已。



「…你還好吧?」默螢蹲了下來,打量著楓善。

「還好啦!只是被揍一頓而已。」楓善一副沒有大礙的表情。

什麼還好!默螢看著楓善衣服磨破,嘴角流著血,竟然還開心的對他傻笑,眉頭一皺,用衣袖擦掉他嘴角的血:「傷口會痛嗎?」

「痛死了。」楓善誠實的回答。

默螢眉毛一揚:「那也是你活該,沒事幹麻跟別人起衝突。」

「我哪有!」楓善像個孩子一樣,氣呼呼的辯白起來,「那是因為……啊!!那個女孩呢?」終於想起了最重要的事,風扇緊張的跳起來,沒想到那女孩正在旁邊,睜圓了眼看他們兩個甜蜜的互動。(誤很大)

「太好了!我還以為妳被他們帶走了。」楓善歡天喜地的走近那女孩時,女孩竟然繞過楓善,輕輕的跪在默螢前面,羞怯怯的說:「大人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我…我已經是您的人了!」

瞬間,風扇驚訝的下巴落地。

啥?????!!!!

默螢思考片刻,回答:「我……」

「不可以!!」楓善激動喊道,接著一隻手搭著莫螢的肩膀,認真無比的回答:「他是我的……!!」

聽到這句話,默螢的笑臉一滯;女孩用手遮住張大的嘴。



「部下!!!」楓善這兩字喊的鏗鏘有力。


「……………...」



默螢忽然有種想讓楓善永遠開不了口的衝動,免的他到處亂說話,毀壞他潔白的名譽。

「但我不能接受,對不起。」

扶起了女孩,莫螢淡淡的吐出道歉的話語。看著女孩受傷的眼神,莫螢眼中不住流露出歉意,溫言:「請妳務必保重。」

原本正要翩翩瀟灑的拂袖而去,但楓善叫了一聲:「我想到了!就這麼辦!….莫螢!」

「…幹麻?」對上楓善閃著光彩的綠眸子,可見又想到什麼了吧?

「去幫我找一個碗。」





********





走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楓善用衣角擦了擦碗,然後放在他的正前方。

……難不成他要討乞?!一旁默螢暗暗驚訝。

正要出言阻止他做出丟人現眼的舉動,楓善卻從口袋掏出了一個神祕的長方形物體,上面閃著鐵色的光澤。楓善將它舉到唇邊,竟吹出了他從沒聽過的音色。

「這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見過。」莫螢湊了過去,新奇的看著。

「啊?你沒見過?這是口琴!」看到平常總是一附老成的默螢,現在卻好奇的目不轉睛盯著口琴,楓善竟覺得有些得意。

「這個…可以吹嗎?」啊啊,竟然還認真請教起來了。

「對呀!我吹給你看!」楓善笑的得意,嘴巴含著口琴邊緣兩手抓緊,熟捻的吹奏起來。活潑生動的曲調,獨特的音質明亮清涼,引起好奇的路人駐足。

「很不錯呢。」默螢先側著頭聆聽,然後稱讚了一句。

接著也從身上掏出一跟笛子,上面刻有精細的鳳凰圖案,還裝飾著紅色玲瓏的中國結。默螢挺起胸膛,笛子優雅的橫舉到唇邊。頓時流暢的滑出明媚悠揚、清澈清亮的音符,技巧純熟,充滿了中國韻味。

「這是什麼?!」現在換楓善驚訝的睜大了眼。

「中國笛!沒看過嗎?」

楓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人若不知道,不得不低頭,只好不甘願的搖了搖頭。

於是,兩人樂器互相交換,各自研究了起來。

「這個笛子是空心的!」楓善把中國笛像是望眼鏡一般舉到眼前。

「這竟然這麼多格子,做工真精細…..」默螢手撫過口琴鐵製的琴面,注意到琴面上有許多細微刮痕,可見跟著楓善一段時間了。

「真的很不錯的樂器。」當彼此玩夠後,楓善把中國笛還給墨螢時,忽然靈光一閃:「這樣吧!我們來合奏!」

啊?合奏?「…和的起來嗎?」默螢臉上堆滿了懷疑。

楓善笑的就像一切都沒有問題般。

「當然啊!為什麼合不起來?」





**********





在中國繁華熱鬧、裝飾華麗的商店街,口琴聲悠揚著,引人好奇:是誰吹奏出如此動聽的音樂?

其實就在一面紅牆前,一個金髮的外國少年站著,四周圍滿了觀眾,每個人都屏息聆聽。

口琴聲活潑輕快而生氣勃勃,像陽光般明亮且充滿了快樂的氣息。觀眾們聽了,心情也明亮了,嘴角都不自覺勾起笑容……

忽然,口琴聲消失了。

原站在觀眾群中的一個黑髮的中國少年,不疾不徐的吹奏起中國笛。

中國笛聲宛如小鳥般輕巧,接著婉轉纏綿,錯落有致,優雅的清亮的悠揚著,觀眾無一不沉醉。

然 後中國笛一個凝滯的長音,宛如在等著什麼──然後眾人驚呼──口琴聲如淘氣的孩子忽的躍入,接著兩個聲音先是像在試探般慢速相對,然後兩股聲音漸漸錯落交 纏著,接著漸漸加速,宛如在奔跑般;然後微微相牴觸,就像在爭執;終於相撞,華美的音符如煙火四散,驚艷而震撼,令人目不暇給!

最後,一個低低的合音,宛如嘆息,宛如微笑,宛如兩個疲累的人嬉戲過了,相依著沉沉睡去。

演奏完畢,現場先是寂靜了一會兒,然後才恍然清醒般,熱烈的鼓掌了起來,錢幣自四面八方飛入碗中。楓善滿臉發光的望向人群中的默螢,兩人相視而笑。







人群散去,默螢數了數錢,然後部分遞給楓善:「這些拿去給那個女孩。」

「啊~~~~竟然還抽成!默螢好黑心呀!!」楓善抗議。

「剩下這些錢你拿去買隻劍來防身。」直接忽略他無關痛癢的話,默螢把另一份錢也替給了楓善。





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風善又是自願當強盜的這種人....哪能少個像樣的武器啊!是吧?



繁華的大街上,穿著七彩的人們與小販不斷的喧鬧聲來回穿擾著,綠瞳東瞧西瞧的將手裡
方才莫螢給的銅錢丟接在手中把玩。




各類攤販上擺放著的少不了墨骨畫、祇鴛鴦、捏面人、剪影、紙扇...還有不少歷代著名仿作書法...



「啊!莫螢那是甚麼東西呀?!」

莫螢跟著往聲音的地看去,眼前出現的是一串又一串鮮紅的糖葫蘆,外邊抹著冰糖裡面包裹著的是剛採收下來的番茄,糖霜緩緩低垂而下....



「那是冰糖葫蘆,一種中國甜點將洗淨的山楂煮熟,橫切半扇果子,挖去中間的果核,並且講究挖去果核但不能將果子分成兩半用竹簽將山楂穿成串;用銅製的大勺將綿白糖加水熬化,熬糖必須使用....咦?風善!?」像在背書一般莫螢開始講解起來,直至正想換氣
時才發現剛剛留著口水的少年以不見蹤影。


「....人勒?風善!風善你在哪裡——?!!!」



回應他的是人山人海的人群,人潮如洪流般在身邊來回四竄,黑髮少年頓時緊張了起來,奇怪剛剛人明明還在啊!怎麼一個轉眼就消失了?!,原本一像成穩的莫螢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大街上來回奔馳......

「請問姑娘剛剛你是否見過,差不多比在下矮一個頭、金髮綠眼的少年?」眼見一棟方才經過的館子,莫螢進入隨手抓起恰巧走過的女子。

「啊?人家沒瞧見,雖然這的姑娘沒洋人樣,不過技巧好的沒話說,怎麼要不上來瞧瞧?」

「不了!在下還在找人,如果沒見到那容我先行告辭。」哼了聲,莫螢冷冷的看著眼前擅自勾住自己肩膀的女人,
現在才發現自己竟誤入紅花樓!這可是這一帶著名的風月場所....有些懊惱的皺起綉眉此刻不但找不到風善的人影還被此種行業纏上。



「喔~這位公子...難道偏愛變男?紅花樓有的是,小女子可以叫來讓大爺您鑑賞。」


「肯定比那洋小子來的合您胃口!」使勁的媚惑著眼前的少年,她是本紅花樓最有名氣的名妓,多少達官貴人想包養她都來不及了!
會這般挽留還不是因為看上墨螢的俊帥....她看的男人多了,卻第一次有想要的。

一股無形中的怒氣漸漸上升,不知怎麼看那人口中汙辱著風善就是不爽!
就他所知的那金髮少年根本不會做賤自己,他總是善良而且充滿活力的,像在也受不了那女人般莫螢轉身就走怎料不如預期的...

                                                                                                                                                                                                                                                
全身被那身穿紅沙衣的女人抱住,那柔軟的雙豐竟然在自己背後摩擦了起來,「放開!」怒吼了一聲莫螢原本清秀的面孔一下子顯的陰暗,轉身將女人推在地上,而直視的目光以沒了溫度,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女子對出乎意料的反應驚駭的後退了幾步,隨後惱羞成怒的爆出尖叫聲「啊!好大的膽子,你這窮書生竟敢如此對我!」


冷笑的勾起嘴,接著大哭起來「他非禮人家...嗚嗚!」


「各位大爺您們幫幫小女子!人家一定會報答的...嗚嗚」
像煞有其事般越哭越起勁,女人顫抖了起來淚眼汪汪說著。



「好啊!敢欺負女人,特別是紅得發紫的小青姑娘!各位兄弟們上啊!」

「好!姑娘別哭,咱們替你整治、整治這兩腳書櫥的白臉書生!」

「上吧弟兄們!!」

剎時間三十幾個大漢衝了上前,瞳孔放大了幾秒接著全身腎上腺速爆衝,擺起陣勢就那麼....轉身逃了!開玩笑啊——!沒有武器他真的只是個書生啊~~~


_____________

「乖,給哥哥看看....」藍髮少年將少女的髮絲移往耳後,接著伸出的手指頂起女子的下顎,「川風少爺...」帶著斐紅女人顯的異常作做,叫的這一聲可嬌滴滴吶。


外頭雖然吵吵鬧鬧但依然不減男子的好興致,看著眼前已露出半邊的鎖骨笑了起來,湊過鼻尖細細嗅著,看準小嘴就準備一吻方澤.....



「啊 啊啊啊!讓開!讓開!」木門很不解情調的硬聲撞的直直摔了下來,再來一個身影闖了進來如豹一般的速度,讓床上正打的火熱的雙人囧了起來,依稀可見是個少 年,而那破壞好事的莫螢還禮貌性將手合雙一鞠躬「打擾了。」隨後跳了下窗一個溜煙不見了蹤影,還沒醒過來的倆人眼前頓時出現十來個大漢........



「....你可以下去了.。」沒了興致的擺了擺手,被喚作川風的少年穿起了衣服,咋、真是他爺爺的連抱個女人都要有人吵!

「哥哥...人家不依!」眼淚攻勢,女人嬌柔的黏上

「好了,下次吧。」

「不要少爺~~」


「討厭,爺給我嘛...」伸手胡亂點起火,要是讓外頭知道自己啥也沒做就放了客人的話,那她面子往哪擺!
  
  



    「.....所以你要我在一群大漢面前和你嗯嗯啊啊?!」


檢完話後的下一秒有為的少年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在一群色瞇瞇不停點著頭的大漢跟前豎起中指。

 落日紅澄澄的曬在臉上,因為稍嫌偏冬的殘光將正對日頭的少年身影拉長,看著週遭即將收攤的市集莫螢索性隨手找了一個灰石頭座了下來。


  「到底去哪裡了?那個傻裡傻氣的笨蛋!」在全身痠痛與無比疲倦之下,忍不住連讀書人的溫文儒雅也一並拋到腦後,煩躁的將綁在頭頂的黑髮解開,隨手扒了扒再一次嘆了口氣。

   搞甚麼啊——?他幹麻那麼緊張那傢伙可是"強盜"耶!不見了最好吧?他大可趁機逃走這樣他不就自由了?還可以順道去京城拜師準備下一次的科舉啊!何況風 扇多大的人了,還怕把自己用丟不成,在沒遇見自已前不也好好的,說不定還是某個富貴人家的小孩只是出來尋尋樂子,膩了、怕寒酸了所以丟下自己回家 啦....



  腦內頓時像隕石落下般轟炸了起來:『忘了他好了就像他忘了你,忘了他一切省事。』

  煩躁的站起身莫螢第一次發現有事情比讀書更加麻煩;比科舉更加令他廢神,蠻荒的心裡何時多了感情之物?原本的他剩至連家人離去都坦然接受,還能依然保持笑容的說「家父不過是去了另一個極樂世界罷了!小犬還來難過?」


  提起腳步,修長的雙腳在泥濘的土堆中烙下一個又一個印子。


  『莫螢,陪我睡覺!拜託啦.....嗚!我才不是怕暗!』
  ———忘了吧!不過就是怕暗,點個燈就行了。  


  『哈哈哈,本大爺真是太有眼光了!找的的第一個部下是你耶!』
  ———忘了吧!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因為莫螢的手藝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所以我還餓嘛,在煮一鍋飯啦...』
  ———忘了吧!不過是盤野菜。 


  憤恨的將拳頭打入身邊的紅磚,他到底在欺騙誰啊?根本忘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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